欒英就先回家,而正廳上祖父母果然還等著,還有一些年青的親戚等著請教如何中文舉,他們不求狀元,甚至也不敢想二甲的名次佔先,只想中舉得官職,有一份俸祿這就可以。
第二天一早,四更天暗無星月,只有雪地裡潔白帶來光亮,但凡有官身在的人,家家早起,各坐車轎進宮。
自從前年欒英殿試成名,文狀元的母親自然有資格進宮,這是大年初一,所以昨天就已經是去年,去年冬初欒英又得到武探花,轉入鎮國將軍衙門做武將,現在是六品武官,比他的祖父低兩階,比父親欒景高出數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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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朝代的官階,存在正品上,正品下,從品上,從品下,即正六品上正六品下,五品也有從五品上和從五品下之分。
欒英以文狀元武探花之身,無疑是正六品上,欒景和吳天雄現在還是從九品下。有時候那二位紈絝當自己是雜役,也有他們的道理。
燕燕綠竹今年無疑又是有資格進宮的人,母憑子貴入宮朝賀。
馮氏坐在自己轎子裡,悠悠中不知歲月是何年,曾幾何時她鄙視祁氏出身低,民女也敢妄想與自己貴女並肩,結果帝王將相種也許在民間,她自從前年貴生成為世子後,進宮朝賀就僅憑丈夫欒景的九品官職,而九品這官職實在太小了,等下進宮祁氏站位還會和婆婆離的不遠,馮氏就只能遠遠的站在隊伍最後面。
貴生要是侯爺,可以為母親妻子一起請誥封,貴生只是世子,祖母是侯夫人,他還沒有娶妻,與他有關的誥封就與馮氏無關。
他這個侯世子,是家傳的,受到的制約頗多。
想著想著,馮氏就又想到欒英生日那天,欒景說過的話:“他若四平八穩好好的讀書,哪怕四平八穩的讀,也能在弟弟有光彩的日子裡,被長輩坦然推出見客人。”
這句話當時就砸到馮氏心坎裡,讓她這些日子裡一直尋思,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當年若是四平八穩的做自己,也就不會與祁氏失和,有時候馮氏還是擔心祁氏報復她,後來發現祁氏母子心思都不在家產上,欒英文狀元后就不愁官職,而他武探花定親衛王府,做一次生日名義上謝宴,收到的禮物和祁氏花費讓馮氏嘖舌。
馮氏嫁妝三萬餘兩,讓自家裡姐妹也嫉妒,祁氏一次花費近百萬,赤金花朵大把送出去。
這讓馮氏仰望一下祁氏店鋪,可見是非常掙錢的營生,而欒英文狀元后一紙聖旨把世子推開,這對母子公然表示對敗落侯府毫無興致,這又是一個鐵證。
在這樣的朝代,哪裡還有比聖旨更大的正式公文。
“四平八穩,”馮氏自己還在咀嚼這話,確實,如果她早明白這一句,貴生哪怕雙手捧書裝裝樣子,讓先生們說他一句雖然笨鳥卻肯飛,也不會和長輩們關係緊張,讓長輩們時時失望到憤怒。
沾弟弟光也似乎理所當然,畢竟笨鳥努力飛。
而話說天底下還有比四平八穩更容易的事情嗎?你原地待著就好,按部就班就好,不惹事情就好。
如果又有人非要說某人顛簸流離,這種槓不用抬,你自己體會就好,不體會也與旁人無關。
馮氏撥出一口幽怨,確實,早知道弟弟有這般大的光彩,貴生大可以等著沾弟弟的光,可當年為什麼沒這樣想呢,還不是為爭世子,只認為自己兒子會比祁氏的兒子強,所以貴生叫做貴生。
結果欒英憑聖旨拒世子,以能耐和唐寶兒定親,如果欒英也是學業不成武藝不就,唐寶兒喜歡他沒有用,衛王府不會答應這親事。
馮氏只能再一次怪自己眼神不清,公主面前養大的孩子,怎麼可能一事無成?
現在一事無成的只有貴生。
車轎到宮門外面,女眷和男人們要分開,馮氏再一次把貴生叫到身前,叮囑他凡事跟著大眾就好,不要自己行事,雖然知道貴生與欒景南陽侯不在一處站班,馮氏也道:“遇事儘量問長輩。”
說到這裡就得趕緊進去,入宮出宮都有時間,都有地步,都有尺寸,馮氏沒法一直交待兒子,她還能說這幾句話,是她不必和婆婆祁氏同時進宮,九品官員的女眷們站班後,走在命婦最後面。
這也是皇后娘娘恩典,有些朝代低階官員女眷沒有朝賀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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