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讓擺飯,一家人多出綠竹,還有欒英,坐在一起吃起來,這麼晚兩個孩子過來,晚上不回公主府,就在這房裡睡,綠竹帶著她的傑哥回房,雲展摟上一個,元秀摟上一個,聽他們學話,拍手兒唱新學的兒歌。
頭胎都是男孩,對於元秀、燕燕和綠竹來說,算是在這樣朝代裡的幸甚。
街上雪深,凍的結實後,走起來除去滑也算平坦,欒景下值晚了會兒,街道上燈還在,可他還是走的深一腳淺一腳。
面上的猙獰,讓欒景彷彿惡鬼,呼呼喘氣的鼻端噴出大團白氣。
拿惡毒對他的人,反而是他以前視為兄弟的人。
龍山侯世子、虎步侯世子、春江伯世子、定和子爵世子等等,還有他的表哥馬得昌。就在剛才,欒景剛出衙門,迎面遇見酒氣滿身的一群紈絝們,東倒西歪的紈絝把欒景一通嘲諷,還是罵他下流、浪蕩、下三爛的壞蛋。
欒景一張嘴沒爭過這些人,敗下陣來,紈絝們在他背後發出歡呼聲:“敗了,敗了的。”
欒景心裡這個氣,沒頭沒腦的走著,沒頭沒腦的罵著,一群紈絝們嘴裡攻擊的種種事件,細細回想,只有百分之三十是他起意,還有百分之三十是大家群起意上前調戲,另外百分之三十分別歸其它人。
怎麼就變成他一個人是壞蛋?
冰雪刮在面上,欒景想到尤認,有英哥以後,他改口稱尤認為世叔,尤認也沒有反對,尤世叔罵他也難聽,但沒有惡毒過,而且說實話,句句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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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過後是臘月的下半個月,欒景直奔店鋪,在外面看到暈紅燭光,隱隱聽到讀書聲時,他的心慢慢定下來。
又理一遍,他起意的百分之三十事件裡,還有一半是紈絝們慫恿著他。
這些紈絝們同進同出,有調戲事件的話,其實每個人都跑不掉,就像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無辜。
欒景挺挺胸膛,覺得自己還有資格走入讀書聲中,來到後院,祁均站在廊下,對他打聲招呼,欒景哈哈腰身,瞅一眼祁尋富算賬,就沒有打擾。
濃雲和重陽接住他,送上暖身湯水:“這是家裡送來的年禮,煮出來,讀書人都用過。”
欒景哦上一聲,下意識問道:“店鋪裡送東西過去了?”
重陽道:“東家雖不在,綠竹東家月初就讓送去。”
欒景眼前又出現綠竹的白眼兒,和紈絝們惡毒的說話比起來,綠竹的白眼兒比年畫還要好看。
然後他又憤怒了。
真是不講道理。
那些壞事是自己一個人做的嗎?
自己往新集去時,託兄弟們有好玩的事情寫信給自己取樂,當時知道自己去新集的人,都沒有阻攔過。
真沒道理,沒道理......他愣住,他們這些人,幾時以講道理為榮過,一直是怎麼不講理怎麼來。
這一夜,欒景沒有睡好,清早去衙門,他狠狠的看了幾眼,找到自己當官不痛快的癥結。
衙門是講道理的地方。
他們以前不講道理。
“呼......”欒景出一口長氣,放心的走入衙門,見到同僚們行個禮,沒有以前的憋屈。
上午雲展過來看軍馬,欒景照例嚇的跑開,免得小辟邪收走他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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