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太爺微笑:“但是,白是這城大姓,換一個人當族長,只怕你走街挑擔就不容易了?”
“呵呵,老人家眼神也尖,讓您說著了,白家七位爺,一個正直,一個公平,一個俠義,老四鑽錢眼裡,可不比老五心思多,老五又沒老六的岳家好,最厲害的還是老七,人家直接和郭縣太爺勾搭上,郭縣太爺放出話來,一百里開外的白城族長將支援七爺當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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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元老太爺聽見話入正題,眼角不由得一跳,抬手止住賣餛飩的,神氣裡三分認真:“這是要亂啊,一百里開外的白城就沒有縣太爺,就不管了?”
賣餛飩的打著哈哈:“不是郭縣太爺放出話了嘛,白城的白也是大姓,只要那位白家族長支援七爺,那七爺是穩穩的奪家產。所以白城縣太爺怎麼辦,這是個大事兒。”
得全也忍不住直勾勾看他。
賣餛飩的沒看出來,一主一僕,一老一青年,布衣帶風,外帶兩個方便走道的大騾子,這是倆外地人,說完吃完就借城過道,以後說不好再不相見。
面對認真眼神,還以為自己是那說書的先生到精彩處。
賣餛飩的神秘的道:“郭縣太爺說,白城裡元縣太爺是他的親戚,前年還是他的文書先生,是他郭家的師爺出身,還是妹夫。這妹夫和大舅子的關係,這估計招呼也不用打,一個眼風到白城,再一個眼風回城,那是筆生意都刮錢的七爺就成族長了,而我呢,以後就不進城賣餛飩嘍,村子裡人少,捨得花錢的也不多,但好歹掙個踏實錢。”
得全氣的不行了,端起碗堵自己嘴,他不相信三爺元運是這樣的人,秀姐可在京裡婆家管家呢,哪能半點不想想秀姐。
一氣灌下半碗餛飩,得全放下空碗,一抹嘴,說自己吃飽了,也不問老太爺有沒有吃好,取銀付賬。
出門在外,得全更加利落,大多是他揣著銀子付賬。
元老太爺不著急,他還有半碗沒喝完呢,又和賣餛飩的說了會兒,才施施然走到藉口照顧騾子的得全身邊。
和得全開個玩笑:“你別生氣啊,閒話就是這樣,想到哪裡說到哪裡。”
得全請他上騾子,另一頭騾子馱著行李等物,出城門,走上往白城的官道,周圍行人皆遠,得全才怒道:“他胡說,一個賣餛飩的知道個啥。”
“正是賣餛飩的不應該知道妹夫和大舅子的關係,所以,他的話至少有七分可信。”元老太爺道。
得全搖著腦袋:“不不,這不可能,三爺知道秀姐在京裡看著呢。”這天正是一里一里的熱上來,官道兩邊樹擋不全日光,得全又是搖頭又是激動,激出一身一身的熱汗也不肯相信,急急忙忙的還要找理由。
“老太爺啊,三爺不缺錢,慧姐是秀姐給的大股東,二奶奶走的時候,那禮物幾大車。”得全高興的道。
元老太爺但笑不語。
他不許元秀多給送行錢物,扔二百銀子給小兒子,還有幾句話忽悠他:“別拖累秀姐,她剛當家還不穩當。你去的是任上,說不好明年就高升,有許多東西反而搬動麻煩。你要牢記一點,秀姐女婿能指點你,這比錢物要緊。”
元運信以為真,元秀送他路菜最豐富,另外四匹衣料給三嬸,一塊玉佩給三叔,元運還說厚重,讓元秀持家節儉。
得全沒完沒了的辯解聲裡,元老太爺暗自得意,老三當的是衣食飽暖官,僅此而已,要說富,慧姐遠勝過他。薑還是老的辣吧,老薑給你設個當兒,看你把持還是隨眾合汙。
看豔陽當道,燦爛不容汙暗,元老太爺忽然鬥志昂揚,不管是為老三尋證據正名,還是揪出老三更確鑿罪證,都不虛此行。
他精神抖擻的喊得全:“我們往周邊集鎮上走走,多聽多看,免得冤枉老三。”
“這才對嘛,老太爺您得為三爺正名才行。”得全也來了精神,吆喝一聲駕,趕著騾子走的又快又穩。
......
天氣真正熱起來,入伏後,富貴閒人們想的只有消夏二字,元運也開始大門不出,在衙門後院,夫妻們的住處裡,每天侍候他買的幾盆花。
郭氏跟在後面堆笑:“白二城白家的七爺來了,您見見唄?”元運裝沒聽見,郭氏沒趣的走開,片刻後,又小心翼翼的來了:“老三,人家把禮物堆到衙門口上也不好看,你是不是過去說句話兒?”
元運火了:“昨天白家另外六兄弟一起跑來敲鼓逼我升堂,跑到白城告白二城的刁民白七,我好不容易才勸他們回去,你知不知道厲害,再敲鼓事情就大了!”
郭氏沒忍住不悅,冷笑道:“虧你縣太爺說出來的話,什麼都怕。有什麼大的,這城裡你說了不算,你白當這官。”
“百姓閒言一傳十、十傳百的,上官們要找我算賬的。”
郭氏沒好氣:“秀姐高嫁難道白嫁了?”
元運這幾天裡總算明白一件事情,在掙不掙白家的錢上面,和妻子說不清楚。
他沉著面容,低下身子繼續侍候他的花。
就在這個時候,公堂上傳來陣陣鼓聲,遠比昨天白家六兄弟擂的響,平地一聲雷般,驚天動地、地動山搖。
元遠煞白了腦海,而郭氏猝不及防的沒站穩,哎喲一聲摔了一跤。坐在地上她幸災樂禍,斜著眼角陰陽怪氣:“看你出不出去?這不,你當白家七爺是好推的,人家也會擂鼓。”
公堂的下面,擺著一面鼓的地方,年青的白家老七驚嚇的面紅耳赤,目瞪口呆看著擂鼓的一個人,認真來說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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