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必和叛軍們慪氣呢。”洛寒慢慢自魔宮中走出,“大家各為其主罷了。”
“殿下,”兩人互行見禮,
“今天聖族發生了這麼大的醜事,立族以來未曾有之。又有小醜在本族腹地搞風搞雨,不留下他們的性命,挫骨揚灰,豈不是讓人輕視聖族。”
“現在有敢輕視聖族的麼,四大王族,除聖族以外,神、林二族皆被攻滅,餘下一些小角色而已。幽族被趕入西域絕地,茍延殘喘,一日不如一日。其餘百族俱滅,三界臣服。至於醜事麼,”
洛寒說到這裡,掩嘴一笑:“不過是聖族王上暴虐無道,‘平北’大都督獻身刺之,死於侍衛亂刃之下,如此蓋棺定論了,然後就該是新王登基。”
“殿下,王上可是你的哥哥。而且,我聽說暮氏血脈出現在神都了,‘平北’這些人一直以暮氏為尊,這次刺殺很有可能是神族那邊授意的。”
“不是已經為他報仇了嗎,再說,新王是我的小侄子,他會繼承我兄長一切的。”
不知名的時空裡,大河邊上,葉蒙舉槍指在姜夜的脖頸上。
雨淅瀝瀝地下著,順著姜夜空蕩蕩的右手衣袖流入河流中。
雷瑟站在兩人中間,抓住葉蒙的長槍,不讓槍頭再進一步。
申孺默默觀望,頭腦風暴中,希望有阻止悲劇發生的辦法。
姜夜並不在乎他受過的傷,哪怕是他失去了一隻手,但憑藉著王者的實力,斷臂重生並不難,難得是該怎麼勸動一個失去至愛的人放下仇恨,和他回去重振神族。
冷場了好久,葉蒙終於開口:“你為什麼要用‘時空龍’,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下?”
姜夜沒有回答,因為答案顯而易見,他在乎的人中從來沒有玉兒,如果是順手,他會救,但生死之間,他從來都會棄車保帥。
“你莫怪我無情。”沉默許久,姜夜這般回答。
“你也莫怪我。”葉蒙怒吼一句,挺槍欲刺,卻硬生生地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準確來說,是一道靈體。
在姜夜攤開的左手掌上,靜靜地躺著玉兒的一尺多長的靈體。
在幽族還雄霸神界的時候,除了神魔兩族外的人死後,靈體會被接引到幽族神塔中,繼續它們的輪回。
如今幽族日暮西山,被封鎖在西域絕地中,除了強大的靈體能沖破魔族的封鎖,在幽族中實現生命的另一種延續外,那些弱小的靈體很快就會消散於天地之間。
姜夜一手別過對著脖子的槍頭,一手推開面前的雷瑟。把玉兒的靈體放在了葉蒙的手中。
“這不是贖罪,我只是做我力所能及的事。”
葉蒙虔誠地捧著靈體,靈體很清涼,他的心卻是涼中帶著點希望。玉兒昏迷著,就像從前躺在他肩膀上一樣睡著了。
在那場爆炸下和時空的穿梭後,她累了。
遙遠的她,身邊的他,她和他。累了也好,從今以後,就讓我一直守護你好了。
夜色暗了下來,在四個人的沉默中靜了下來。
葉蒙一晚上都在做著同一件事情,他為玉兒築造了一間小小的水閣,將水閣祭煉在吻水槍中,讓吻水槍為水閣的存在永遠提供著能量。同時也相當是自廢武功,因為他永遠不敢用吻水之槍全力去i戰鬥。
吻水之槍是水部落傳承無盡年的武器,經歷代水部首領強者不斷祭煉,玉兒靈體在吻水之槍中,不斷受到滋養,也許終有一天會醒來。
就為了一個可能,姜夜搖搖頭,多情的葉蒙,終歸和他不同。
寬廣無垠的平原上,葉蒙帶著姜夜他們走在前往神都的道路上。
“經過時空穿梭,我們現在所處的並不是魔族獨霸的時代了,但我們所在仍然離魔族四野之地不遠。我們趕緊走,時空神力用盡後,我們會被送回我們的時代,屆時我們身在哪個地點,就會出現在哪裡。”姜夜向葉蒙他們解釋。
“也就是說我們其實是時間線穿梭了,但空間位置不變,我們去到別的時間線,移動我們的位置,從而脫困?”申孺問道。
“那我們是來到了哪個時間線呢,是我們之前還是之後,這可就有趣了。”雷瑟一臉高興。
“據說一般都是回到過去,但對於這個時間段,我們相當於是過客而已,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再說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必須趕快回到神都。”姜夜看出了雷瑟的好奇心,一槓子打消他的好動。
“別啊,夜哥,就不能看看現在是什麼年代麼?”
“暮宇的傷應該拖不得吧,”葉蒙忽然插了一嘴,這一路大家都習慣了他冷漠的帶路風格,不想葉蒙的冰山破了。
“我們這是來到了魔城北方重鎮的附近,傳說中的‘園魔故領’。經故領而出,往東北方向,跨高山七重,大江大河五條,就是神界的極東之地,林族舊地,絕地東澤。自‘園魔故領’往北,再折西而去,路程千萬,跨越北方平原,就到了北冥神都。最重要的是,‘園魔故領’西接中元大城,我們的時間線裡,中元大城有魔族大軍駐紮,單是部階士兵就有百萬計。時空神力已經不多,我們一定要抓緊透過‘園魔故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