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景君澤格外兇狠,恨不能把顧玉揉進身體裡去。
顧玉前一夜確如她所說,孤枕難眠,比起精力充沛的景君澤稍顯不足。
景君澤總是問她:“你叫我什麼?”
顧玉緊緊抱著他的腰,眼中氤氳著霧氣,她看著景君澤的臉道:“夫君...”
聲音很快被撞得支離破碎,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著興奮。
被褥和衣料摩挲,蓋頭時不時混雜在二人身體中間,洇溼了一個角落,更顯殷紅,如顧玉的耳珠,令人心魂為之一蕩。
蠟燭噼啪作響,燭淚堆積,燃燒到最後,一豆燈火微弱,景君澤不滿道:“你怎麼沒有準備龍鳳花燭。”
顧玉側頭去看,壓抑著喉間的喘息,緩慢道:“你想的話,以後可時常點上。”
就這麼普通的一句話,不知怎麼觸動了景君澤的神經,他目光一凜,伸出手來,扣住顧玉的手,身體的動作愈發不饒人:“日日都要點上。”
顧玉張口咬上他的肩膀:“等等,唔,讓我...緩一緩!”
景君澤看她臉色微紅,目光溼潤,恰似海棠帶雨,令景君澤喉間一緊,哪裡停得下來?
顧玉的手插入景君澤的髮間,不時發出愉悅的聲音。
漫長的夜過去,顧玉筋疲力盡躺在床上,對埋首在她身上流連忘返的景君澤道:“少時讀《增廣賢文》,上言欲不可縱,望卿知曉。”
景君澤收好牙齒,在顧玉的嘴上啄了一口:“告子曰食色性也,望與君共勉。”
顧玉皺著眉頭瞪他一眼:“累了!睡覺!”
景君澤這才偃旗息鼓,下床為彼此簡單清理過後,抱著顧玉一同躺下。
顧玉的睏意很快襲來,靠在景君澤的懷中,喃喃道:“你身上有種特殊的味道。”
景君澤瞬間清醒,不由想起莫哲彥說過,只有最親密的愛人間,才會聞到旁人都聞不到的味道。
景君澤想到他在顧玉身上特殊的草木香,令他沉醉不已,又好奇自己在顧玉這裡是什麼味道,會好聞嗎?
景君澤鼻翼微動,慶幸自己愛乾淨,愛洗澡,總不會是難聞的味道,便問她:“我身上是什麼特殊的味道?”
顧玉想了想,道出一個自以為貼切的比喻:“那種鄉野間熱炕頭的味道。”
景君澤:!!!???
他不由失望,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味道,能好聞嗎?
顧玉在景君澤懷裡蹭了蹭腦袋,在會見周公前嘟囔了一句:“很溫暖,讓人格外安心。”
顧玉睡眠質量不算好,但有景君澤在身邊,她便會睡得很香很沉。
顧玉喃喃道:“你不在,我昨晚自己一個人都沒睡好,所以今晚才...稍顯疲憊而已。”
說完最後一個字,顧玉就陷入沉沉的夢裡去了。
景君澤眼帶笑意,把顧玉抱得更緊了些。
熱炕頭就熱炕頭吧,顧玉喜歡就好。
看到顧玉緊閉上眼,眼睫毛像羽扇一樣濃密,景君澤心裡就湧起一股暖流。
他在顧玉耳邊嘀嘀咕咕:“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我冷戰,下次再惹我生氣,我就抱著鋪蓋走,不跟你一起睡了,讓你徹夜孤枕難眠。”
顧玉腦袋微動,呼吸均勻,睡夢裡也不知道聽沒聽見他這句話。
景君澤輕拍她的肩膀:“睡吧。”
其實他昨晚也沒怎麼睡好,想東想西,患得患失。
好在現在顧玉依然在他懷裡,他就滿足了。
隔日,顧玉是被小孩子的笑聲喚醒的,隔著輕盈的床紗,景君澤抱著兩個孩子在桌子餵飯,身影朦朦朧朧,又格外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