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痛心疾首,發誓要將兇手碎屍萬段的廣齊伯,在得知真兇是另一個兒子時,驚怒悲痛,諸多情緒一起湧上心頭。
但廣齊伯已經失去一個兒子,怎麼會願意再失去另一個兒子?
所以兇手只能是將補湯端給大兒子的大兒媳。
哪怕漏洞頻出,哪怕府上的僕從已經招供,哪怕兇手依然逍遙法外。
周敏很會做人,甚至不需要廣齊伯開口,便將僕從的口供悄悄修改,將所有物證暗中銷燬。
大兒媳也在懵懵懂懂中,以失貞和殺夫的名義,被廣齊伯下令處死。
這個結局對於廣齊伯府來說,雖然難以接受,卻也不得不如此。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大兒媳死時,已有兩個月的身孕。
一屍兩命,何其無辜。
痛哉痛哉,卻也無力迴天。
廣齊伯悲痛不已,仍然要哭著對周敏千恩萬謝,奉上厚禮,欠下人情。
連老怪陰陽怪氣道:“前段時間廣齊伯府一事,也不知道是誰在家裡痛罵周敏尸位素餐,蠅營狗苟。”
居子石一時語塞,痛罵周敏之人正是他。
大多數物證已經被廣齊伯銷燬,人證也都死了個乾淨,但居子石何許人也,執掌刑部數十載,任何細微末節都逃不出他的法眼。
他不但罵了周敏,還把暗中查到的證據交到大理寺,大理寺卿彭焦又把真相告知顧玉。
顧玉由此知道,居子石雖然已經辭官,還在暗中留心刑部,便有了底氣前來。
她將手中的盒子推到居子石面前,道:“前些日子廣齊伯府出了冤案,這是您交到大理寺的證據。”
居子石將盒子開啟,裡面的東西的確出自自己之手,便道:“你什麼意思?”
顧玉道:“晚輩沒什麼意思,只是廣齊伯在京都雖不起眼,但大公子、大兒媳和她腹中胎兒已死,若大理寺卿彭焦為已死之人翻案,便是同時得罪刑部尚書周敏和廣齊伯,實在沒有必要。”
居子石臉色唰一下陰鬱起來。
連老怪卻是哈哈笑了起來。
居石頭說話夾槍帶棒,顧玉說話綿裡藏針。
明為無奈,實則是在告訴居子石,這件事若居子石不還逝者一個公道,大理寺卿和顧玉都會袖手旁觀。
蒙冤之人雖然死了,可兇手非但沒有受到懲罰,反而逍遙法外,還能繼承自己哥哥世子之位。
但以居子石的脾氣,哪裡忍的下去?
更何況若周敏一直在刑部尚書的位置上坐著,這樣的事情便會層出不窮。
居子石看向哈哈大笑的連老怪,語氣冰冷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大道不孤?”
顧玉不懂此話何意,但知道居子石這是在怪她不擇手段,逼他還朝,連帶把連老怪也給諷刺了。
顧玉道:“居前輩,既能在不傷害旁人的前提下達到目的,何必執著於手段呢?”
連老怪道:“你探案的時候,腦子恨不得轉一百道彎,為人處世卻是直來直往。”
居子石將視線從顧玉和連老怪身上移開,面上卻是有了鬆動之意。
半晌,居子石才道:“當初你闖燈陣,寫下的燈魁謎底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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