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沛也適時警告道:“君澤,別忘了你姓什麼。”
君澤端起茶杯飲了一口,道:“我自然姓君。”
喝著君家的茶,自然是君家的人。
君沛對他這麼說還算滿意,道:“常中縣得有人去一趟,在座各位誰有意願過去,將顧小公爺攔上一攔。”
這不是個好活兒,畢竟顧玉代表的是聖上的意願,槍打出頭鳥,所有世家把君家當做出頭鳥,君家被架上火上烤,也不得不派出人去。
一個在兵部任職的族人道:“家主,我去吧。帶些兵馬守著君家田地。”
君沛搖搖頭,道:“太強硬了。”
另一個在戶部任職的族人道:“家主,不如我去,幾位同僚也在那裡,大家好說話。”
這是打算在資料上弄虛作假,出了疏漏,聖上怪罪下來,罪過自然落到顧玉頭上,但戶部的人也落不了好。
君沛再次搖搖頭,道:“雲盧縣和常中縣的縣令都是今年的寒門士子,就算沒有戶部的人,也能將此事做出來。”
君澤這個時候站出來道:“我去吧,之前在江南,跟顧玉有點兒交情,若能兵不血刃解決了,對彼此都有好處。”
君沛看了一眼君澤,君澤的身份在顧玉之上,若不能以交情勸服,也可以勢壓人。
況且顧鈞益死得壯烈,還曾與君澤的父親君晉是同袍,他們並不想與顧玉鬧得太僵,生生落下欺負人家兒子的名聲。
再者說,君澤這一表態,未嘗不是站在君家這邊的意思。
君沛點點頭,道:“若你願意,自然再好不過。”
湯顯在縣衙裡氣得渾身發抖,道:“太卑鄙了!他們竟然散播謠言,說丈量土地是要開闢圍場、修建行宮,統計人丁是要強徵徭役!近些日子,咱們去哪兒、做什麼,都會被一群百姓阻攔。派去解釋均田制的衙役反被說成妖言惑眾!這樣下去,怎能推行均田制!”
湯顯正是常中縣縣令,他性子稍軟,比不得高懷得民心。
現在雲盧縣的各項事宜穩步推進,但是常中縣卻舉步維艱。
顧玉一路過來,跟著他吃了不少苦頭,他看在眼裡,慚愧在心裡,可是面對當下的局勢一籌莫展。
在聽過顧玉解釋均田制後,他深知均田制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但那些百姓不知道,偏信鄉紳的蠱惑之言,認為他們在行不義之事。
平沙那邊接到一隻飛鴿,看到紙條上的內容後匆匆過來,在顧玉耳邊耳語一番。
顧玉眼神發冷,道:“明日再去。”
隔日,顧玉帶著湯顯來到了長梁鄉,不出意外地又遭到無數百姓阻撓。
大概知道法不責眾,他們一個個手執農具,堵在大路上,對著官府的馬車滿是敵意。
顧玉從馬車上下來,跟在他後面的湯顯揚著手道:“鄉民們,稍安勿躁。”
湯顯和一些衙役又是一頓解釋,不知是否是湯顯苦口婆心的話打動了長梁鄉的鄉民,長梁鄉的鄉長竟然請顧玉下地考察。
湯顯以為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歡歡喜喜帶著顧玉下了農田。
就在兩人陷入一片泥沼之時,一個衣著樸素的鄉民手持鋒利的鋤頭,向顧玉襲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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