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長芳急忙道:“嵐煙姑娘,我此番去嶺南,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讀書,再回京都時,一定讓你刮目相看。”
這話說得很是讓人感動,但是嵐煙始終覺得人各有命,董長芳就不是讀書入仕的命。
在費酒樓這麼久,她早就練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
就算心裡再不相信,還是敷衍道:“期待董公子衣錦還京那一天。男女有別,董公子以後珍重,嵐煙告辭。”
嵐煙走得毫不留情,董長芳看著她的背影悵然若失。
短暫的告別之後,他踏上了回嶺西的路程。
...
君澤一路快馬加鞭到了陽康書苑,一眼就看見人群中一襲青衫的顧玉。
她在與別人聊天,不知談到了什麼,她微微一笑,姿態閒雅。
清冷出塵的臉上沒有一絲陰霾,彷彿昨日種種都如過眼雲煙。
君澤藏在廣袖中的手緊握成拳。
顧玉越是這樣,就說明事情越大。
怎麼可能有人受那麼重的傷,遭遇那麼大的打擊,隔天還能當做諸事皆宜,與人談笑風生。
明明是一樣的衣服,一樣的姿容。
可君澤就是覺得,那個走馬射箭,意氣風發的顧玉騎著烈馬走遠了,去了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留下的這個,不過是一具空殼。
忽然,昨天在牡丹筵上為顧玉帶花的那個長相平庸,氣質平庸,腦子看起來也不甚靈光的學子不知跟她說到了什麼,竟然還拍了拍她的肩膀。
君澤目光如炬,看出顧玉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君澤眼裡更是氣得要噴出火來。
她是瘋了嗎?
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傷,還讓人隨意觸碰。
君澤面色冷峻,快步走入人群,當著眾人的面拉起顧玉的手就往沒人的地方走。
高懷他們認出這位是逍遙王,見狀也不敢攔。
若是平時,顧玉還能跟他過幾招,現在她身受重傷,稍一動作就扯到傷口。
任由君澤把她拉到一處廂房,才冷冷開口道:“王爺日理萬機,匆匆忙忙把我拉過來,不知有何要事交代。”
君澤鼻子很靈敏,一靠近就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血腥味兒。
當即怒道:“顧玉,你不要命了?”
顧玉懶洋洋地掀起眼簾。
君澤這是連裝都不肯裝了,她昨晚挨的家法,這一早他就知道了。
嵐煙就是他們二人間博弈的一層遮羞布。
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君澤現在把這層遮羞布掀開,還說這種奇奇怪怪的話。
她不以為然道:“王爺的話,卑下不明白,清談會事忙,王爺若是得空,不妨多去巡查巡查,聖上格外看重清談會,別再出現驚馬之事了。”
“少給本王揣著明白裝糊塗。”君澤怒道,“清談會少你一個人不會怎麼樣,反倒是你,受了傷不好好養著,過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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