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佑的一個狄人護衛送來一個酒囊,蕭天佑可不知道高度酒的厲害,那護衛剛想提醒一下,蕭天佑仰頭就喝了一大口,蕭天佑覺得刀子割喉嚨一樣,酒勁直沖腦門兒,漲紅了臉,憋了半天,半晌才緩過來,才大喝道:“果然是好酒,好烈好純的酒!”說著,對著護衛使了一個眼色。
那狄人護衛會意,半跪著請求道:“東家,屬下想與幾位朋友較量一下拳腳功夫,請東家準許。”本來,剛剛在酒桌上丟了面子,這些狄人護衛也想掙回一些臉面。
“如此美酒,如果能比武助性,那自然最好不過,不知族叔意下如何?!”蕭天佑問蕭青雲。
蕭青雲卻是做不了主,看向蕭天雷,等他拿主意。
蕭天雷對於蕭天佑的舉動看得清楚,對方似乎想要試探,他也想看看蕭天佑等人的來歷,反正聽蕭天榮等人嘀咕,也是無趣得很。而且,雖然蕭天雷對於經野豬嶺練武場訓練的山越武人蠻有信心的,不過,具體在這個世界算是什麼水準,他並不是很清楚,正好趁此機會試一試,也就點頭同意,並吩咐道:“點到為止。”
六名山越武人起身抱拳應命,面帶一些興奮之色,作為武人,他們也期望能與其他一些高手較量一番。
野豬嶺的練武場,如今可以說是一座武功學校,兄弟會的山越武人都在那裡經過系統的武學理論學習,不止是蕭天雷早期提出的理論和功法,後邊經過不斷補充、豐富,融合進一些科學理論,越來越完善,野豬嶺練武場的學員每天都在不斷實戰、改進,每個人都不是傻練,而是帶著腦子,對於一招一式反複琢磨,如此一來,漸漸形成一套完善的體系,或許這些人不是武學天才,但是,集合眾人的智慧,野豬嶺練武場的武學也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推陳出新。而每個山越武人都會嘗試練出適合自己的武功,各有風格,不過,基本上特點倒是差不多,打鬥時保持相當的冷靜,出招迅捷、簡單、狠辣。
蕭天雷其實並不想帶護衛的,不過,姜巫醫極為重視他的安全,死活要一些山越武人保護他的安全,此次帶了六人,都是山越武人中的佼佼者,各有一些拿手絕技。
蕭天佑一愣,他實在沒想到,真正做主的是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並不起眼的小子,他之前一直以為是個普通的子弟,此時仔細一瞧,只見蕭天雷五官長得極為俊秀,可以說是漂亮,只是穿著普通,雙眼無神,給人有些呆愣的感覺,不過,他卻有一種被對方緊緊盯著的怪異的感覺。
廳堂狹小,比武卻是不能在廳堂中進行,雙方就在外邊臺階下的空地上比試。
第一場比武,雙方隨便出了兩人,剛一開始,蕭天佑的狄人護衛就落了下風。他率先出招卻也露出了破綻,山越武人趁機借力牽引,一下讓其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不過,那護衛也是兇悍,鼓動罡氣,瞬間改變姿態,一下撲了回來,宛如餓虎撲食,又兇又猛。
如此憤然出招,對於冷靜應對的山越武人並無多少威脅,反而再次借力打力,將那護衛甩出。如此三番,護衛顯示出其悍勇之色,一副拼命的架勢,山越武人卻有些不耐煩,使出了絕招。
山越武人按照各自的喜好,專修一些武功,這名山越武人擅長於骨技,只見他突然抓住護衛,罡氣宛如大蛇纏住護衛軀幹、四肢,咔咔咔幾聲脆響,那名北涼武人身上幾處的骨頭脫臼。整個人扭曲成一個奇怪姿態,罡氣也使不出來,也無法動彈,面容扭曲,滿頭大汗,忍受巨大的疼痛,沒有叫出來,也算是一名難得的勇士。
瞬間將別人的骨頭卸掉,實在是一門詭異的武功,在場不管懂行不懂行的,都看得發愣。
蕭天佑帶頭叫好:“好武功!”
他這麼一吼,那些北涼武人可大為不服氣,一人上前請戰,山越武人這邊將第一個狄人護衛的骨頭複原,也重新派出一人。這名護衛身材極其魁梧,肌肉結實,出手利用其身材高大的優勢,使了摔跤技巧,張開雙臂一撲,就想將山越武人抱住,來個狠摔。卻見那山越武人身體幾扭幾扭,沒有骨頭似的,一下掙脫了護衛的懷抱,還不知使了什麼手法,讓魁梧護衛的雙手反扣在一起。這名山越武人卻是一個擅長貼身近戰的,並不停歇,貼著魁梧護衛展開近身格鬥的技巧,那護衛一下就被制住,不知如何還手,想要使出罡氣震開對方,反而險些傷了自己,動作處處被制,一身本事發揮不出一半,憋屈至極,連連怒吼,偏偏無可奈何。
蕭天佑面色不由凝重了幾分,要知道他的這些護衛都是精挑細選,武功高強,以一當十不在話下,結果,對戰這些並不起眼的山越武人,竟然絲毫佔不到上風,要說這些山越武人比自己的護衛強多少倒也不見得,只是武功招式極為高明。蕭天佑也看出這些招式的殺伐味道極重,眼下還只是比武,若是廝殺,瞬間就能分出了生死,這些山越武人的武功出自何處?
“族弟,貴屬下武功高明啊。”蕭天佑面對蕭天雷贊道。
“也就是瞎胡練的。”蕭天雷答道。
蕭天佑知道問不出什麼,沒武功的問題上糾纏,裝作無意地問道:“族弟,在陵州做什麼營生的?”
“做買賣的。”
“哈哈,看起來可不像。”蕭天佑笑道。
“這個我堂叔他們都清楚,不信你可以問他們。”蕭天雷不想跟蕭天佑多說,讓他跟蕭青雲他們扯去。
沒等蕭天佑問起,蕭青雲就說道:“這倒是不假,天雷、天寶他們都是做買賣的。”
“做什麼買賣?”蕭天佑十分感興趣地問道。
“呃,這個……”兄弟會在陵州的名聲可不好,陵州三害之一,最近更有說是陵州一霸,如果沒人問起,蕭青雲也不願主動提起,再說,他也不太熟悉兄弟會的生意。
倒是蕭青羊對於兄弟會的生意比較熟悉,沒有說兄弟會的事情,只是說了一些兄弟會的生意,出售的一些貨物之類。
蕭天佑沒想到蕭天雷竟然真是做買賣的,而且生意做得蠻大的,販賣的許多商品,多數在北涼都是緊俏貨,價格不菲,只有豪富權貴之家才用得起。
蕭青鶴等一幹蕭邑蕭氏的族人也意外,本以為陵州蕭氏的境況應該不怎麼好,原本還有一些優越感,現在聽蕭青羊話裡所說的那些貨品,他們只是見別人用過,更多隻是聽說,見都沒見過。這樣說起來,陵州蕭氏恐怕也是豪富之家,再看他們隨行護衛的武功,也是高手之列,不是一般富貴能有的。之所以,穿著打扮這麼普通,蕭青鶴等人自然也有了各種腦補,認為是為了路上的安全之類。
對比一下,似乎就他們蕭邑蕭氏的境況最差,一時間,蕭青鶴等人心情都有些複雜。
閑談間,比武進行到了第四場,狄人護衛這一次與山越武人打得難分難解,不過,想要獲勝也難,蕭天雷揮揮手,示意不用打了。他已經看出蕭天佑護衛的武功高低,能有這樣的護衛,估計蕭天佑在北涼可不是他所說的一般商人那麼簡單,不過,也沒深究,畢竟與他的關系也不大,比武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看那些狄人護衛一個個吃人一般的神情,再打下去非打出真火、出人命不可。
第二天無事,一眾人都在休息,緩解旅途的勞頓,蕭天雷也就與蕭天寶練練武,在祖宅中游覽了一下。
蕭天佑的那些狄人護衛、還有蕭鐵翊、蕭鐵驥都十分不服氣,想要繼續挑戰,不過,蕭天雷沒有同意,他又不是專程來比武的,再打也沒意思,露底了可不好。
第三天祭祖,蕭邑蕭氏來了許多人參與,主角是那些即將參加大考的秀士子弟,其他都只是陪襯,蕭青鶴唸了一篇老長的祭文,以道士念經似的吟唱方式念出,從蕭氏的起源一直說到現在的一些境況,聽得蕭天雷打瞌睡,祭祖的儀程比起鄭家莊蕭家繁瑣了不知多少,蕭天雷也不懂,反正跟著磕頭作揖就是,折騰了半天,搞得精神疲憊,百無聊賴,蕭天雷心中暗暗決定,下次這種費神費力無意義的事情,盡量不參與。
第四天,蕭青雲一行啟程前往神都,蕭天佑等人也要前往神都,加上蕭邑蕭氏的一些參加大考和隨行的一些人,一行幾十人浩浩蕩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