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槍聲一響,琳達一臉詫異的低下頭顱,視線所見的地方,一把匕首深深的插在她心臟所在的地方。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暴擊,本該可以一槍爆頭的準星,也隨即偏移。
冒著白色煙霧的槍口對準男人身旁的地上。
這一槍沒有致命,可是因為慣性的影響,這一槍還是貫穿了男人的肺葉。
他雖然沒有立即暴斃,卻也幸運的命不久矣。
好在琳達先他一步死亡,黃泉路上也算多了一個陪伴,黑影之中,緩緩走出一人,正是他一路上吐槽害怕的安德魯。
安德魯望著瞳孔漸漸失去顏色的琳達說。
“人類總是自以為是的加自我的意識強加於生命至上,殊不知每個人生命本身都是個體,所謂的偵探不過是尊重這些個體的存在,從而推理出他們生而為人的意義。”
“雖然我尊重你行駛人格的權利,可是我卻鄙夷你的行為,因為你的所做所為讓許多本該美好面對世界的生命,對這個世界產生了絕望感。所以你該為了你罪行買單。”
“我說的對嗎?同僚!”
安德魯扭頭看向很是虛弱的男人,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男人沒有回答安德魯的話,他的表情顯得很是複雜,他望著眼前這個陽光燦爛的少年,忽然羞愧的感覺自己的卑鄙。
按照琳達的說法,這位叫安德魯的少年是一位破獲了無數兇殺案的傳奇少年,很難想象這樣的人從十歲開始就作為一個偵探而活著。
“見識了那麼多了黑暗,還能露出這樣的表情,你還真是了不起啊。”
男人很是虛弱的和安德魯講話。
安德魯嘴角一翹,頗為不在意,他眼神閃爍著星瞳,他的境界似乎超越了男人的認知。‘’
在男人眼中,這個少年的存在就宛若高高在上的神靈,知曉著諸多他無法理解的真理。
安德魯開口了,面對這個即將死去的少年,他說。
“每個人的生命都是自我選擇的結果,所謂的意義不過是自我選擇的救贖,是就此放棄剎那形成的意識,還是在漫長的追逐中,透過遍體鱗傷感知生命的呼吸,無論怎樣的選擇都是生命自我的理解。”
“很奇怪,像你這樣的人,為什麼能活那麼久,你苦苦活下去的意義是並不是你生而為人的時的意義,那是種族繁衍的積累和社會壓迫的總和。”
“為了做好一個父親而當人,為了做好一個職業而當人,凡此種種,有這樣意識的人有很多,你又如何確定你是那個獨一無二的存在呢。原來,你不過是一個在時代更迭中迷失自我的傀儡啊。你早就忘記了,一時激情而生你時那那股衝動。”
“生而為人,你該抱歉!”
安德魯這番話,宛若一道道沉重的枷鎖,緊緊的鎖住男人本就殘缺的靈魂,那靈魂在暗無天日的自責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
他痛苦的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無助的彷徨,世界安靜,就宛若他從虛無誕生時的那般安靜。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原點,又好像從未開始。
他驀然回顧自己的一生,四十餘年的光陰,這樣的悠長的時間與一瞬相比實在太過浩渺。
擁有記憶與回憶的他本該能想到很多,卻驀然覺得一片空洞。
他所經歷的種種竟然都是些自己都不願意記起的事情。自以為活在救贖裡的他,原來早就迷失了啊!
在一片懊悔中,雙眼流淚的他離開了人生,摧毀他的不是琳達的子彈,而是安德魯的話。
“叮!取得二次元系統任務完成,開始匹配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