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趙教授,我是盧嘉棟!”
當“盧嘉棟”這三個字真真切切的透過趙如松的耳膜進入到他大腦神經那一刻,趙如松的眼睛瞬時放大,進而好似重新認識眼前這位年輕人一般,上上下下打量了幾遍後,才難以置信的問了句:
“你是盧嘉棟?不是李教授或任教授的學生?”
盧嘉棟雖然對趙如松的神情感到很詫異,但依然帶著滿臉的笑意點頭答道:“對!我就是盧嘉棟!”
趙如松當然相信盧嘉棟所說的話,可正因為如此,趙如松的心中更是被震驚和疑惑所包圍,因為關於盧嘉棟的資料他是看過的,來的路上他的學生胡慶華也向他介紹過,所以趙如松很清楚盧嘉棟並不是任何人的學生。
但問題恰恰的就出在這裡,既然沒有向任何人學習過,他是怎麼知道平衡拋射原理的?難道這個盧嘉棟如此年紀就已經開始這方面的研究?趙如松越想心中疑問越重,越想眼眶上的眉毛就越趨緊,以致最後這份疑問瞬間在胸中膨脹,達到一種不吐不快的地步,也因此趙如松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先寒暄的打招呼,而是直截了當的問起心中的疑問:
“盧嘉棟同志,你剛才所說的平衡拋射原理,是你自己研究出來的,還是求教別人得出來的?”
“就是剛剛看得那本小冊子後,突然得出來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聽了盧嘉棟這句話後,趙如松戴在眼眶的眼睛差點兒沒掉到地上,進而不可思議的看著盧嘉棟:
“這套原理在火箭筒上算是最新理論,光論證研究就要耗費數年,怎麼可能就憑一本小冊子就……”
“這套理論應用到火箭筒的放射方式上確實是新理論!但其中的原理早在本世紀初就被人提出來!”沒等趙如松把話說完,盧嘉棟便將話接過去,然後回過身,將剛才看的那本小冊子拿起來繼續說道:
“這小冊子也說了,敞開式平衡拋射原理早在1914年就被美國的戴維斯上校提出來,隨後又發展出封閉式平衡拋射原理,這兩種原理曾經廣泛應用於無坐力火炮上,既然無坐力火炮和火箭筒在發射方式上有想通之處,所以我在想,能不能把這套原理利用到咱們這款行動式火箭筒上!”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聽了盧嘉棟的話,趙如松的臉上不由得露出驚喜的笑容,進而由衷的感概道:
“真沒想到,我研究多年得出的結論,嘉棟同志你僅僅看了幾眼書就想到了,嘉棟同志你對軍工技術的這份悟性,我趙如松真是打心眼裡佩服!”
“趙教授,您可別這麼說,我這也是如同在海邊的孩童無意中撿到這麼一隻漂亮的貝殼而已,所以提出了這麼個想法,很多東西都沒有趙教授來得紮實!”其實盧嘉棟說得沒錯,雖然他的腦海中殘存著前世關於行動式火箭筒的某些發射原理。
可是畢竟他是個人,不是神,任何事情並不能記得如同電腦硬碟那樣清楚,所以他也需要查大量的資料來佐證自己的想法,直到看到那本小冊子,盧嘉棟殘存在腦海深處的那枚貝殼才逐漸閃出光亮。
不過這些隱藏在盧嘉棟靈魂深處的東西,他自然不能說出來,但即便如此盧嘉棟的解釋也算實話實說,而趙如松再聽了盧嘉棟這番話後,原本嚴肅的臉更是掛上撥雲見日般的笑容,然後看著盧嘉棟欣喜的說道:
“真沒想到嘉棟同志還這麼謙虛,可不管怎麼樣,嘉棟同志今天讓我明白一個事實!”
“趙教授,是什麼事實?”
聽了盧嘉棟的問話,趙如松的臉上不由得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天才!”
“趙教授真是說笑了!哦,對了,對於平衡拋射原理我還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趙教授您看……”
“什麼你看我看的,不明白的咱們就一起討論!”提到技術問題,趙如松整個人都精神起來,於是兩人坐在資料室的書桌上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起來……
夜深,資料室的燈火又是徹夜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