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醫院建在山谷中,並不屬於教廷的管理範圍,之前我聽人說過,好像是某個貴族心血來潮投資的,並不花費教廷的錢財,也就被默許了。
谷底的光線並不好,也沒有什麼風景可看,因而我只在視窗處趴了一小會,便又回去靜坐執行周天。
經過這兩天的折騰,一沖之下,兩邊的封印竟然都解開了,我頓時感覺渾身舒暢了不少,至於中間那處,按老頭所說,我也不必費心,短則四五日,長則十天半月,便會自動解開,真正困擾我的,還是腦門那一處。
我就這樣躺著,尋思著破解之法時,不知不覺,天就黑了下來。
按醫生所說,太陽落山時果然來了一人,把我帶走,在爬了一大段崎嶇山路之後,我又被扔回了之前那座牢房。
裡面的人都在,一見我回來,紛紛聚攏過來,檢視我的傷勢。
“藥上好了,不打緊。”
雖然嘴上這麼說,我還是故意擺出一副齜牙咧嘴的表情,都是為了防止露餡。不過他們並未在意我什麼表情,而是好奇去看我的脊背,當看到有那層綠色藥膜後,一個個神色都緩和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
問話的是一個中年大漢,身形高大,面板黝黑,來這裡的一個星期我基本沒和他說過話,不過我也能隱隱感覺出來,此人像是囚犯的頭兒。
“邱月白。”
“東方人?”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叫米羅,如你所見,這兒的人都只稱呼編號,沒有名字。”他說著,兩手一攤,咧開嘴笑了。
“那你不也告訴了我你的名字嗎?”我趴在那兒,勉力笑笑,心想這人還真是口是心非。
“那是因為你已經透過了測試,現在我們是一夥人了?”
“測試?什麼測試?”
“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捱打嗎?”米羅問,見我搖頭,他便又接著說:“是因為讓出賣了你,讓,就是之前你問過名字的那個人。”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平白無故捱了一頓打,只是因為問了個名字?
“他出賣我,有什麼好處?”
“為了能吃上一頓肉,換一個人更少的牢房,你看,他已經走了。”
我四下看看,果然,那人早沒了蹤影。
“在你之前他已經出賣過幾個人了,我們大家都小心提防。”
這麼說來就我一個愣頭青,興沖沖去和人家搭話?我尷尬地笑了兩聲,但看著這些人,全然沒有嘲笑我的意思,也就坦然了。
“從今天開始大家就都是兄弟了。”米羅很友好,他招呼了一下眾人,依次和我打了個招呼。
“還有一件事,我想問問那個讓去哪裡了?”
“你想報複他?”我的話剛一出口,米羅臉色大變,“絕對不可以,還沒到時候。”
“放心,我不過是想確認一件事罷了。”
畢竟這個名字還是很讓我在意的,雖然可能性不大,但說不好,還真的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