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一個人太寂寞了,我來陪你比劃兩招。”說著,只見一個身影躍入場內,就擋在了我二人之間。
看著這二人你來我往,兵刃碰撞的聲音叮咚作響,我內心犯起嘀咕來,這場景為何如此眼熟?
這可不就是鴻門宴嗎?
可是轉念再一想,不對啊,不管是這徐幫主還是後來進場的年輕人,我都不認識,他們沒理由這麼做。況且趙王還在上面坐著,有什麼指示也一定是由他來下,莫非趙王想對我動手?
我看了一眼趙王,只見他眯著眼,臉上掛著笑意,似乎完全沉浸在一片歡樂中。
再看周圍這眾人,紛紛喝彩叫好,恨不得能打得再激烈些,他們對於這背後的深意,似乎也沒有察覺。
不過當我把目光轉向右手邊坐著的這人時,我就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確實是一出鴻門宴,不過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眼前此人,要說他的來頭也不小,北亭侯傅回年,按輩分來說是趙王的表舅。
大庭廣眾之下給自己的舅舅來這麼一出,看來這二人的嫌隙頗深啊。
如此一來,那個年輕人的身份也好猜了,他不是別人,乃是傅回年的長子傅文。
趙王難道今日真的要在這種場合殺掉自己的親舅舅,雖說傅回年首鼠兩端是人盡皆知,殺他給蕭涼一個下馬威,也並非全無可能。
但眼前的這形式,想必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徐幫主一時之間得不了手,又不好再明目張膽地上前。
傅文則是小心提防,生怕自己的父親有什麼閃失,一時間場面很焦灼。
眾人看著場中刀光劍影,幾乎每一招都是殺招,也或多或少猜出一些端倪,喝彩聲也逐漸小了下來。
趙王啊趙王,今兒你可要欠我個人情了,我剛想到此,毫不猶豫,一個箭步就竄到了二人中間,一左一右“啪啪”兩下,直敲這倆人手腕。
他們原本打得正酣,哪能防住這招,當即手腕一痛,各自退到了一旁。
“有意思,這二位高人功夫了得,在下看著也心癢癢,不如我們三個一同比劃比劃,給大家夥助助興?”
“誒,先生玩笑了,”趙王哈哈一笑,站起了身,接著說道:“本是助興,再打恐傷了和氣,今天就暫且如此吧。”
他都這樣說了,我自然率先坐了回去,徐幫主臉色不好看,但也無可奈何,悻悻地回座位上了。
倒是傅文,總算是鬆了口氣,當下也多瞟了我兩眼。
我們三人一下去,立馬就又有一眾舞女上場了,音樂一起,伴著翩翩的舞姿,宴席也得以繼續進行。
眾人飲酒取樂,喝彩叫好,沉浸在一片祥和中,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唯獨傅家父子二人的處境比較尷尬了,傅回年坐在那裡,陰沉著臉,一言不發。而傅文坐在他下首,也是同樣的表情,一直到宴席結束,這二人都沒有挪動半步,彷彿釘在那兒一般。
我可沒心情理會這二人,當天多喝了兩杯,那晚我索性就在歸園山莊住下來,等到第二日午後,才回到自己的府中。
一進門,百足蟲就給我帶來一條訊息:傅回年在回府的路上突遇意外,落馬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