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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已過去好幾天，民辦教師去找村幹部，找到了這個，推說得找那人，找到了那人，又推說得找彼君。民辦教師手裡拿著的欠條，眼看就要長出蛆來，可是欠條還是欠條，過一年不過是又增多一頁。
找不到村幹部，這四村的學校都歸秦校長管，二十多個民辦教師湧向了秦校長家裡，意欲讓秦校長也過不好年。
秦校長沒法，只得找到鄉裡管教育的黨委彭副書記。副書記出馬，各村幹部只得聽命，來到獅石中學，協調處理民辦教師的工資問題。
來到學校，只見獅尾村小的五十多歲的老王，用一張大白紙寫了一首詩，掛在身上。周圍圍了許多民辦教師，正在用手指指點點。
民辦教師
放下褲管成了園丁
捲起褲管
地地道道的農民
不太同色的補丁
鑲嵌著寒磣
拿半個教師的錢
挑起全編的課程
放下粉筆
責任田裡忙耕耘
看學生困難
心生同情
成堆的作業
老花了眼睛
粉筆寫白了鬢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