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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望鹽州,夯土城牆不過兩人高,長寬不過五六百米,實在是讓人提不起興致。或者大遼的城市,只有五京可勉強入眼吧。怪不得天祚帝寧肯揹著帳篷到處跑。
城外沿河有耕地,但荒野山林更多。看土地也算肥沃,是可以發展農耕的。城池離著海岸不遠,對照地圖上的東港市位置,此處應該就是後世的萬噸級海港了。卻未發現碼頭和船隻。
開州及其所轄鹽州、穆州、賀州,都屬於邊陲軍州,用於防範高麗的。但鴨淥江對岸仍有保、定二州駐軍,高麗人也從未打過鴨淥江來,久之也就形同虛設了。不過一條船也不見,實在是過分。
於艮所記得的遼金戰事,應該只在遼陽附近,或者也波及了渤海灣北岸。包括高永昌自立,實際上也未有幾次攻伐。不過是大遼根基已爛,遼陽義旗一樹,五十餘軍州便風行景從,其中大概也包括了鹽州。
換言之,沿黃海一線,既無資源又沒人口,沒什麼搞頭。港口嘛,遊牧民族大概看不得太上……
“學生這舊友,但知飲酒度日爾。倒是央了學生幫忙運作,早日調離這荒僻邊陲,但求上京或南京一閑職。”李處能三言兩語便彙報了與鹽州刺史常孝孫會晤的情形,貌似情緒不太高的。
此時於艮正在河邊樹下吃烤魚。隨行保護李處能的衛士,倒是拎了兩壇子酒過來,大概是鹽州刺史的饋贈。
“可有高麗戰況傳來?”於艮遞給李處能一條烤魚。李處能謝絕了,刺史府當然會設宴款待貴賓,“學生問過高麗那邊有何異動,答曰高麗很遠,從未上心。此處畢竟是百年無戰事。”
想來保州或有諜報,也是傳遞到東京道的,東京道也未見得重視,甚至未必會上達天聽。高麗人內亂嘛,對大遼是好事,雖然天祚帝既無野心也無實力征伐高麗。就算偵查到更詳細的資訊,知道有女真人或者胡裡改人參與其中,卻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兩者豬腦子打出狗腦子來,大遼也沒什麼興趣摻和。倒是有點東週末年諸侯相伐的味道。
“此人才具如何?”於艮手頭,確實是缺人,常孝孫好歹一刺史呢,算是有名有號的。
“進士出身,昔日也是風光,才具還是有的吧。惜乎仕宦不順,多年來沉淪下僚,漸次失了銳氣。說起來不過三十五六歲,倒是有些行將就木之感。”李處能認真地回顧了一下,態度慎重。
既然決定投身於阿布卡赫赫的革命與建設事業,李處能也是希望其中多些漢人的。數月來所見阿布卡赫赫麾下,確係沖鋒陷陣的好手,大遼罕有其匹。不過也僅此而已,破壞性遠大於建設性的。漢人士子之加入,當是大有作為的。阿布卡赫赫不也是漢人嗎?一直重視傳統教育。
“依你觀察,這等官僚,可願赴高麗建功立業?”於艮點頭表示瞭解。
“怕是不願的。”李處能直接搖頭,“雖然眼見著大遼日蹙,卻也不知道大廈之將傾。或者傾覆之日,仍是難以置信吧。”
李處能對大遼官宦的心態,還是有所把握。於艮玩味地問道,“以任之之見呢?”
“得見上師之前,學生亦是不信的。大遼享國兩百年,可簽兵馬百五十萬。女真人也好,胡裡改人也好,不過數萬丁口,蚍蜉焉能撼大樹?想必常人眼中,大遼亦是能夠一直延續的。即使改朝換代,也不在這一代。恰如上師所言,人皆有惰性,昏昏然欲睡,無法喚醒,只能打醒。”
去年初夏,有涿州李弘者以左道聚眾為亂,自稱太上老君降世,“木子弓口,王治天下”。應讖稱王,聚眾數萬,卻是旋起旋滅,落了個五馬分屍的下場。李處能熟知此事,卻也未曾想過,此事與大遼國祚有何關聯。
此去盆奴裡,李處能感到了一種勃勃生機,人人奮發爭先的,無論老幼。再看沿途大遼城池及官員,便覺暮氣沉沉,病入膏肓。或者真正喚醒夢中人的,還是七千騎破高麗吧。
“以學生淺見,年輕人或者更能接受上師理念,敢任事,肯做事,求名不求利。”李處能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