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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博聞強記,涉獵之廣泛,掌握之純熟,常人難望項背。可是僅以讀書為樂事?此謂活得純粹。”
於艮笑呵呵地給李文士解圍。
“上師謬贊!學生確是好書成痴。凡一過目,輒數年不忘,是以肚子裡有些存貨。學生向來以此自矜,恃才放曠,小看了天下學問,也為世人所不喜也。”李文士下意識地晃了晃肚子,果然是存貨頗多。
自言為世人所不喜,卻未見李文士慚愧,反倒是有些得意存焉。凡夫俗子,豈明瞭學生胸中之丘壑?
不過,今天居然見到了不認得的書,李文士見獵心喜的同時,未免也有些赧顏。
掌中所捧的寶書,且不說內容如何,單看印製之精美,紙張之華麗,字形之娟秀……李文士遍翻存貨,竟無語以評價之。回頭再看慣常所看,就有了一個字——村!
只能說,此書只應天上有,人間只示有緣人。
絕非凡品的證據很多,此書乃橫版,由左向右書寫,且帶了花式句讀,想來自有天機存焉。
觀其字型甚小,此一頁書之容量,怕是尋常書籍的十幾頁。此一卷書之容量,怕是頂了尋常書的數十卷。區區一捧,可謂恢弘鉅製。
同一本書,卻有兩種文字,隱然一一對應。下方一行自是漢字,好歹認識不少。上方一行,聽沃淩說此乃拼音是也。音者,讀音發聲。拼者,莫非是切?
“先生可記得《道德經》?”於艮且不忙解釋簡體字與拼音,挖坑先。
“《道德經》字字珠璣,學生倒背如流。”提起專業,李文士就下意識地挺胸昂頭,自有一份驕傲流露。肚皮晃晃蕩蕩的,儼然書海揚波,有學問溢位。
“先生能否誦讀一番?正背即可,不要倒的。”於艮笑呵呵地請求。
李文士不明所以,當然也不以為忤,當即搖頭晃腦,抑揚頓挫地講解起來,“《道德經》凡四千九百九十九言,五千闕一;凡八十一章,九九歸真。前三十七章,為道經;後四十四章,為德經。山陽王弼之注,小蘇學士之解,均是精彩絕倫。”
“昔日小蘇學士使遼,學生有幸拜見,得小蘇學士親贈《老子解》,珍而藏之。惜乎小蘇學士去歲殯天,竟是永別……”李文士進入狀態之後,還真是另有一番神采,讓人忘卻了他的偌大肚皮。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五千言誦讀完畢,李文士居然入神,一時間還脫不了文青。
於艮問沃淩,“可聽懂了?”
“沒聽懂。”沃淩老老實實地回答。
“世上學問甚多,窮一生所學,亦不過九牛一毛。你可明白?”於艮輕巧地點撥沃淩。
不過呢,李文士也有點拿不準,上師這是點撥誰呢?好在上師的下一句話,就讓李文士的一點浮躁歸了學海,上師可謂知人也!
“李先生渾身書香,儼然一幢移動圖書館,你須潛心向學,切不可臨寶山而空手歸!”
這番話就說到李文士心裡去了,移動圖書館嗎?呵呵,新穎,略貼切!沃淩這孩子,有點浮皮潦草,不懂得尊重學問和學問之人啊!當然,小孩子嘛,才多大點,學生豈能與她計較?上師不可責之過甚。
沃淩的下一句話,卻讓李文士大吃一驚,“明白,師父。可是,我也能講《道德經》了。”
“且講來!”於艮也是無奈。
沃淩說話時的那一記白眼,於艮知之甚詳——書香是沒聞到,汗臭就有一些……
“《道德經》凡四千九百九十九言,五千闕一;八十一章,九九歸一……”沃淩也不拿捏,當即站起身來,搖頭晃腦,抑揚頓挫地開講。雖然肚子不太給力,神態卻學了七八分。
李文士愣在當場——貌似剛才我所講的內容,沃淩一字不差地複述了出來?連同我對小蘇學士的追憶,也學得惟妙惟肖!
複述完畢後,沃淩又翻了一記精緻的白眼,這回是正中李文士,不存在誤炸——這,這,這也太頑皮了點……
“李先生,我未曾給沃淩講過《道德經》。不如先生另擇一生僻者,傳授沃淩可好?”
於艮這句話,又說到李文士心坎裡去了。你說沒講過,那就是沒講過嘍!另擇一生僻者授之?也好,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