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卻比山寨內少得多,應該有兩百出頭吧。也就是說,雙方的死亡比,差不多是一比二。
而這個結果的取得,還是在於艮的強力參與下。
剛才潰逃的辮子兵,估計也是兩百出頭吧,加起來一共四五百人。
也就是說,開戰之前,雙方作戰人員數量基本相同,辮子兵甚至略少些,還是客場作戰,卻把山寨打得幾乎團滅!
山寨的命運堪憂啊!
好吧好吧。你們有哥呢,哥有裝甲車。哥和裝甲車,都是無敵的存在——在被敵人發現哥的虛弱本質之前,山寨是安全的……
另外,還有外面那個少年。
雖然落雪甚厚,但山坡下林木茂盛。一場大火燃燒起來,辮子兵的屍體被燒得“嘭嘭”炸響。火光下,那少年也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旁邊,六個輕傷員正在挖坑,使用各種武器。
這些武器,是那少年找於艮討要的。戰場上的一切,都屬於勝利者,包括敵人的屍體。鐵甲早被剝光了,連同武器一起,在廣場上堆了好大一堆。
少年討要時,卻是理直氣壯。小家夥翻譯給於艮時,於艮都有點難以置信——不會是小家夥的手語有問題吧?但最終,於艮還是爽快地滿足了那少年的要求。
現在於艮有些明白了。少年站在焚化族人的火光下,大概是在和過去告別吧。從今之後,要把一切奉獻給主——阿布卡赫赫。既然如此,先找阿布卡赫赫要點福利,也是應有之義。
當然,在方式方法上,還是帶了一點愣頭青——就像跟家長討要學費的中二……
這少年其實是個很光棍的性子,可信。
……
山寨已經經營多年,埋下的木柵欄都成活了,有荊棘有灌木。擋住野狼還是沒有問題的,黑熊野豬就夠嗆,更別說軍隊了。
房屋鱗次櫛比,各自圍了個小院子,兩百平米的樣子。
房頂是樹枝和蘆葦鋪成的,甚至還有野草生長,入秋後才枯黃的,莖葉還掛在上面。於艮之所以看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這房頂才一米出頭——難道是彎著腰進去,進去就躺下睡覺的?
一米高的牆壁,有石頭也有泥土,貼近房頂處開著窗子,不過都拿茅草堵上了。房頂裝著煙囪,多有炊煙冒出。
街道被冰雪覆蓋,中間清掃過,露出黑色凍土。遠遠望去,七八條歪歪扭扭的街道,呈射線狀通向高處。
在小家夥的引領下,於艮一路走來。貌似地勢越高,房屋就越大?
街道的盡頭又是一個廣場,幾千平米的樣子,比山寨大門處的廣場小些。
小廣場對面就是極其陡峭的山壁。木柵欄圍了個半圓,一直紮到山壁腳下,閉合成一個整體——嗯,一個完整的樣子貨。
小家夥把於艮領進了廣場邊緣的一棟房屋裡。進去後卻是拾級而下,原來是個半地窖子?
地上一米多,地下還有一米多,開間也算比較高了。整體上是個長方型,面積大概有近百平米,顯得空空蕩蕩的。
入眼就是一個巨大的火炕,貌似佔了小一半的房間面積。炕上鋪了茅草,茅草上又鋪了幾張動物皮毛。火炕中間是一個粗笨的——好吧,古拙厚重的——短腿方桌。
火炕之前是個火坑。火坑的後半截覆蓋著石板,保證煙火被抽進炕洞裡。前半部分上面架著一個黑乎乎的瓦罐——這是廚具?
莫名其妙的經歷,大半天的忙活,也是醉了——好吧,也是累了。
於艮歪在火炕上,暖烘烘的很舒服。屁股底下是一張巨大的黑熊皮,值錢啊!
小家夥把火炕燒熱後,離開了一會兒。回來時帶了四個人,每人都端著一個熱騰騰的瓦罐。瓦罐裡盛著各種肉食,燉得稀爛。於艮分不清楚是什麼肉,應該都是獵得的野獸吧,味道還不錯。另有一罐粟米粥,喝起來黏黏的,略微發甜。
經於艮強邀,小家夥勉為其難地坐在炕沿上,陪著於艮共進晚餐。但更重要的工作,是往於艮碗裡添飯。
碗是木碗,勺是木勺。大木勺分餐,小木勺進餐,倒也方便。
當下之要,是語言關啊,老是比劃可不中用。
“我叫於艮。”於艮再次嘗試著和小家夥交流,語速極慢,注重眼神交流。自我介紹時手指著自己鼻子,然後又指向小家夥的鼻子,極其和藹地問道,“你叫什麼?”
小家夥緊盯著於艮的嘴巴,努力地分辨語意,嘴巴下意識地一張一翕。終於,小家夥成功了,“我叫於艮……”
好麼,這就把哥的名字給剝奪了?
好吧,發音雖然怪模怪樣的,小家夥總算是學會了一句。以鼓勵為主,贊賞教育啊!不急,咱們慢慢來。
“我!”於艮再次指著自己鼻子,相當的耐心。然後又指向小家夥,“你!”
“阿布卡赫赫——於艮!”小家夥果然靈光,沒敢指於艮鼻子,卻不妨礙指著自己鼻子,“我——沃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