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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酒她緩緩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凝視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輕輕笑道：“魔界之門生出了靈智，與妙靈仙姬的元神混在一起，成了個林惟妙，只有殺了她，只有殺了她，才能毀掉這魔界之門，才能把那群家夥繼續關回那暗無天日的深淵裡頭！他們才沒有機會繼續出來作惡。
“這是唯一的辦法。你千年前用妙靈仙姬的元神作祭，不過是這計劃的第一步而已。”孟酒淡淡道。
青玄頹然跌坐在地，靜靜聽著孟酒緩緩道來。
三千青絲，一瞬枯萎，慘白如雪。
對左兩無言。青玄和孟酒相視而望，二人眼中夾雜著萬千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既然辨別不清楚，也無需再辨。孟酒撇過腦袋，不再去看他，眼角那一抹觸目驚心的白色，卻生生紮痛了她的心。孟酒知道，從自己做出選擇的那一刻開始，她和青玄之間就再無可能。曾經逝去的早已無法挽回，孟酒無愧於心，就算她殺死了妙靈，惹得青玄生生世世恨她入骨也好，總比忘了她強。
孟酒這麼安慰自己。
青玄的臉沐浴在蜜色的晨光之中，分外柔和，清晰俊朗的臉上卻寫滿了與這春光格格不入的悽慘悲慼。
連這充滿了蓬勃生機的春光都化不開他眼中的冰雪。
“這並不怪你。”青玄還是開口了，卻讓人如墜冰窟，“我知道這是你的職責所在。”
“是天帝還是太白金星？”
孟酒不做回答。
“好！你說與不說，其實並無多大幹繫了。”青玄自嘲地笑了笑，他的笑甚美，是孟酒見過的最美的笑，雖然這笑含著萬分的悽涼苦楚，孟酒的心還是化了。
“我只是不想再見到你了。”青玄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嘴角微微抽動，“永生永世，生生世世，我都不願再記起你！”
“永別了！”青玄腳步輕浮著踉蹌而去。
孟酒知道，生生世世他們再也不會相見了，而青玄也再也不會將她記起。這不是氣話，是他下的咒，青玄再一次將她忘記，永遠地忘記。
“你早就忘記了我，又何懼你再一次將我拋之腦後。”孟酒眼中不住打轉的那滴淚終於落了下來，“何止是今朝，早在千年前，你就選擇將我忘記。”
千百年前的記憶在她的腦海中一片清明，所有的一切，她都記起來了。
原來，那個在人群中逆流而來，高盛呼喚自己“孟九” 的人，就是青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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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前的瀝川城，又是一個陽春三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