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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那場神魔之戰,是天上所有神仙不願意回憶起的傷疤,那一場戰爭,他們失去了最為可人的妙靈仙姬,從此天宮少了幾分顏色,青玄帝君的府邸也再未傳出過笑聲。
一千年前,魔界趁著戰神青玄帝君下凡歷劫的當口,開啟了魔界通往人界的大門,這大門就位於瀝川城幽墟宮之中。生靈塗炭,眼看著就是三界即將陷入萬劫不複的關鍵時刻,青玄終於神位歸來,卻發現這要想再度封印魔界之門,方法只有一個,就是用一神靈的元神作為祭品。青玄是戰神,眾神自然不會願意失去他,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未婚妻妙靈站了出來。妙靈仙姬與青玄早有婚約,若不然也不會替青玄披掛上陣,就在青玄想要以身飼法陣的當口,妙靈縱身一躍,替他墜入了深淵,從此之後天上地下再無妙靈,她的元神和封印一起,在深淵沉睡。
青玄親手殺了妙靈,以她的元神作祭,封印了魔界之門,為了三界。
“我還記得,她死前,看著我的眼睛。她的眼睛告訴我‘她想跟我一起好好地活下去’。只是這個願望,我沒有辦法達成,這是我欠她的!”青玄的聲音裡除了悽悽就是涼涼。“還好,魔界之門並無開啟的動靜,我們也滅掉了那九位魔尊護法。”
“從此,我會帶著妙靈,去過我曾經承諾過的日子,山清水秀,一壺濁酒,只有她和我。我們再也不會出現在世人面前,你——”青玄的聲音沉了沉,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你就放過我們吧!”
“青玄!”林惟妙和孟酒的聲音一同響起。
青玄驚喜地側過身,拉起這一世的林惟妙,道:“妙靈,你終於想起我了?”
“我只是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林惟妙侷促地皺了皺眉頭。
“無礙的,我們還有大把的時光,你會慢慢想起來的。”青玄的聲音溫柔如水,完全不似對孟酒那般輕佻。
“嗯!”林惟妙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滿眼真至誠懇地凝望著青玄的眼睛,飽含深情,沒有人看見她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精光。
“就算今日我放過了你們,日後天帝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天下之大,無不屬天帝管轄,你們能躲到哪裡去?”孟酒搖頭。
“今生,我不會再次辜負她的。孟酒,放我們走吧。就當是,成全。”
孟酒抬頭看了看天,努力讓打著轉的眼淚不流下來。天邊的月光漸漸被烏雲遮去,連清冷的月光都不曾留下,只剩無邊的黑暗。
“好!”孟酒答道,“我成全你們。”
“孟酒——”青玄的聲音裡夾雜著的情緒不知是感激,還是無奈,抑或是懊悔。
總之,孟酒是決定放手了,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本來自己也不過是天上的一個灑掃婢女,跟自己侍奉的帝君相談,又有什麼好說成全不成全的呢?她有什麼資格?
“你們走吧——”孟酒悠悠嘆道,“不過,在你們走之前,我們暢飲一杯如何?此去經年,不知何時才能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