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安倒在冰冷徹骨的河水中,依稀聽見他陰冷地笑聲:
“下一個,是那隻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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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的很明白,都活得很不明白啊————”
空舟老和尚送走賈道長之後喃喃念道。
“師父,那道士請您出山一齊除那熊妖,你為何不去?”小和尚歪著腦袋一臉迷茫。
“你摸摸自個兒頭發——”老和尚和顏悅色地溫聲道。
“師父,我沒頭發啊!”浮生摸著自個兒光禿禿順溜溜的腦袋,很是不解。
“曉得自個兒是光頭啊!我們是和尚!”老和尚繼續和顏悅色地抄起了一旁的掃帚,“和尚知道不!第一戒就是不能殺生!”
浮生一個越步,逃過了掃帚攻擊。“可是,那是妖怪。”浮生委屈地辯解。
四周突然安靜下來,空氣降了溫,浮生覺得後腦勺刮過一陣寒風。
“妖怪是嗎?”小狐貍突然從拐角陰影處走出來,她的臉逆著光,叫人看不清神色。
“小狐貍——不是,你聽我說!”小和尚一個跨步跳過老和尚,飛奔向小狐貍。
小狐貍轉身自徑離去,不顧身後的小和尚如何討饒。
“嘿——”老和尚饒有興致地望著這一對小冤家上演各種小戲碼。
等小和尚用一杆子冰糖狐貍,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小狐貍,回頭又來找老和尚繼續剛才的問題。
“那又什麼區別呢?”
“我們可以渡他們去西方極樂,卻不能親手送他們去。”
“師父,那你相信西方極樂麼?”
“那都是騙施主們的。”
“?”小和尚更不明白了,“那——”
“那什麼那,你這日功課做完了麼你!”老和尚傲嬌地質問道。
“沒——”小和尚沒底氣地回答。
“還不快去!”
“是!”小和尚麻溜邁著兩條小短腿去佛堂念經了。
“呼——”等到小和尚的身影進了佛堂,老和尚不禁鬆了一口氣,“這小兔崽子越大越不好糊弄了啊!”
“空舟,你老這麼欺負小和尚!”躲在銀杏樹上的小狐貍叼著冰糖葫蘆從樹上跳下來。
“你欺負得少了?”空舟斜睨她一眼,反問道。
“哼——”小狐貍哼唧一聲不發話了。
一聲嘹亮的鷹唳聲突然在上空響起,伴隨著羽翼拍打的聲音,一隻蒼鷹落在屋簷上。
只聽蒼鷹朝著小狐貍的方向啼叫了幾聲,又拍拍翅膀飛快地飛走了。
還沒弄清楚情況的空舟連忙跟著抬頭,朝蒼鷹飛走的方向望了有望。
“怎麼回事?”空舟沒有看到埋著頭的小狐貍此刻臉上的表情。
“無事。”小狐貍輕描淡寫地仰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