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兒,我有沒有抱痛你?”賈言蹊慌裡慌張的松開懷裡的柳薔,頗有些緊張的將柳薔從頭到腳地撫摸一遍。
耷拉著腦袋的柳薔一動不動地任由言蹊檢查,待言蹊扶著柳薔的肩膀放鬆的籲了一口氣,他手下忽然一空,叫他險些撲倒在地。
“薔兒——”言蹊驚慌失措地呼喚。
“你是誰?”柳薔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珠呆楞楞地盯住言蹊——用一種看待陌生人的眼神。
“言蹊在哪裡?”
言蹊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痛苦地發不出聲來。
而後又捶地咆哮著 “薔兒!我在這裡!你看著我!我就是言蹊!”
“糟糕!”紅弗皺緊了眉頭,“她已經神智不清了,恐怕丟了一魄!”
言蹊聽言,“噌”地一下站起身來。
“應該那一魄還沒有跑遠,我去抓回來。”
“不用。”紅弗一咬牙,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輕輕在手臂上一劃,鮮豔的紅色從白皙的面板中滲出,緩緩低落進柳薔微張的口中。
韋逸已經被今夜所見的一切弄得二丈摸不著頭腦了,旁人亦是。除了呆呆地看著,根本無心有一丁點兒多餘的動作。
除了一個人——
所有人眼光注視著紅弗的時候,沒人瞧見他瘋狂地渴望著那鮮紅的液體,恨不得立刻就從那雪白的臂膀上撕下一塊肉來。
那人冷酷的眸子微微一眯,狡猾嗜血。
隨著騰騰生氣的注入,原本失了心智的柳薔漸漸轉醒。
“言蹊~”她伸出手,指尖勾住賈言蹊的手腕,輕輕地喚了一聲。
“我在這裡!我在!”言蹊將柳薔的小手溫柔地包裹在手掌中,輕輕道,“薔兒乖,好好睡一覺,我在呢。”
“嗯—”柳薔無力地應了一聲,沉重的眼皮聳拉下來,腦袋一歪,便睡了過去。
言蹊將柳薔抱回了房,輕輕地給她掖好被子。
“她睡覺很不乖,四仰八叉地。還總是揣被子,半夜著了涼都不知道。”言蹊輕笑著回憶柳薔的點滴,如數家珍。
“三娘。”言蹊突然喚了一聲。
站在他背後的三娘趨步上前:“怎麼?”
“勞煩您今晚看顧一下內人。”言蹊留戀地望著柳薔熟睡的面龐,鄭重道:“三娘,就當我求您了。”
“別別別,不打緊。”三娘忙扶起正欲下跪的言蹊,嘆了一口氣道:“外面颶風呼嘯,實在不適合出去。天色有這麼晚了!”
“三娘!我今晚再不成功,只怕是薔兒她——她——”言蹊哽咽住了,不欲再說下去。
“你要去,就去吧。”三娘有些無可奈何,“答應我,活著回來見她。”
“不然我就一把火把她燒了!”她故意威脅。
“嗯!”賈言蹊重重地點頭,利索地披上蓑衣,手推開一道門縫,抬腳跨過門檻,一眨眼就從三孃的視線裡消失了。
“嘖嘖嘖。”紅弗咬著一塊薔薇糕倚在門邊,什麼也不說就這麼看著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