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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不速之客
日升月落,石頭醉裡頭的日子大多按部就班,淡得就跟沒放糖的如意糕似的,一口咬下去除了滿嘴的面屑屑,再也嘗不出什麼別的滋味。
好在小月牙是個擅長自得其樂的孩子,韋逸又是個頂會哄孩子的,日子雖長了,倒也不覺得無趣。
只是有時候你不找事情,事情也會自個兒找上你。
這日晚,就要落鎖的時辰,石頭醉來了兩位特殊的客人。
彼時紅弗不知道又飄到哪裡起了,韋逸吃過晚飯後丟下飯碗就睡起了大覺。石三娘帶著小月牙正準備關門。
三娘剛走到門前,一隻皺巴巴的手突然塞了進來,擋住了正要合上的兩塊門板。
那隻手滿是褐色的斑點,褶皺粗糙好似樹皮,顯得歷經歲月,斑駁而滄桑。
心下一驚,三娘迅速縮手並往後退了一步,連帶著秀秀也吃了一驚,抱緊懷中的兔子玩偶往旁邊一跳,給這位深夜的不速之客讓道。
門被開啟了,原來還是一對舊人。
眼前兩張臉,分明就是上個月見過的木偶師賈公子和他的內人柳娘子。兩人如出一轍的打扮,任誰看了都知道是一對兒。
話說上個月,正是薔薇花開得絢爛的好春光。
賈言蹊賈公子本是一家遊走戲班子的人偶師。早先家裡也是有過好光景的,只是後來亂世誰能保的自身沒有一點意外呢。還好有祖傳制木偶的手藝在,原先也就是做些手工玩偶賣給鄰裡街坊餬口。
後來村裡來了一個戲班子,班主看上了賈公子的手藝,將他收入麾下。賈公子想著班主每月給的薪資夠豐厚,存幾年足夠他置辦娶妻的家産了。樹挪死,人挪活,也就收拾行囊開始隨著戲班子四處遊蕩。
果然班主是個有眼光的,雖然班裡木偶戲演的一般,但賈公子做的木偶,個個都精巧無比,關鍵栩栩如生,每一個木偶的關節都是活動的,遠點兒看,在木偶師的操縱下,行動間半點沒有木偶的生澀木訥。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賈公子雖落魄了,一身衣衫盡顯窮酸,可是皮囊可沒跟著落魄,些許舊時家學還是有的,沒幾句話就惹得紅粉佳人一見傾心,再見恨不早相逢。賈公子來的時候是一個人,走的時候可把戲班子的臺柱子柳姑娘給拐跑了,當然他們自個兒存的銀子也沒忘了捎上。
班主抱著從被窩裡拿出來假扮他兩的木偶欲哭無淚,這找誰說理去?自個兒本來想招個聚寶盆進來,沒想到把自家原本的搖錢樹給賠進去了。格老子的,個小赤佬麼的良心啊!
私奔了的賈公子和柳小姐很是沒心沒肺,大搖大擺地在集市逛著街。有情人歷經艱險終成眷屬的時候,總是跟漬在蜜罐子裡似的,兩個人恨不得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賈公子雖然不是個闊綽的,但是對自個兒心尖尖上的人,可是很捨得花銀子的。柳娘子姑娘家家的,喜歡漂亮衣服首飾之餘,最好的就是一口吃的,尤其是甜食,甜的發膩,是她最喜歡的味道,彷彿是先前的日子太苦,要吃足夠多足夠甜的糖,才能將自個兒前二十年所受的苦通通抵消掉。
機緣巧合之下,他兩瞧見石頭醉門前人頭攢動,打聽之下曉得是個難得一見的好館子,老闆娘又是以手藝巧做得一手好糕點聞名的,那肯定是要嘗上一嘗的。
為什麼三娘記得這麼清楚呢?雖然對自個兒手藝贊不絕口地多了去了,但是像柳姑娘這般嗜甜的,可沒幾個。別看柳姑娘小小個子,小小口,一頓飯的功夫就將選單上的甜點嘗了個遍。
為了報答柳姑娘這麼給自個兒面子,三娘特地給她做了一道薔薇糕。
這薔薇糕又不是什麼稀奇東西,怎麼就引得柳姑娘念念不忘,時隔一月還深夜到訪呢?別急,且聽筆者慢慢到來。
薔薇花要用那天明初開時採摘的,取來不拘多少,一朵朵細細摘去心蒂和葉頭白色之處,在罐子底部三分緊七分松地鋪上一層,再淋一層熬好的糖漿。人家做薔薇糕都是用蜜糖漬的,講究些的用蜂蜜鋪上厚厚一層,紮緊了罐子,等到第二天再取之用。
其實做法跟玫瑰糕有些像,都是先用蜜漬了,做成鹵子,再跟麵粉混在一起做成糕蒸治。
但是三娘做的薔薇糕怎麼可能跟旁人做的是一樣呢?人家做的薔薇糕都是甜的,而三娘做的薔薇糕是酸的。
“哎呀!”柳姑娘一張俏臉都被酸得皺成一團,“老闆娘,這薔薇糕怎麼是酸的?”柳姑娘嘗了一口就再也不肯再試一口。
“牙齒都要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