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不理你!”
範鈴雨不斷抖動的嬌軀再度陷入了仇無衣的抱擁之中,嘴上雖然依然強硬,卻沒有拒絕仇無衣任何動作。
很快,強硬的聲音柔軟了,融化了,化作蜂蜜般粘稠甜美的音樂。
清晨。
不眠不休的一夜就這樣過去,誰都不曾有一點點休息,然而在異常的體質支援之下,無論是仇無衣還是範鈴雨,精神都比往日還要飽滿。
當然,精神飽滿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還是心理作用。
“真的要剪掉?這樣也挺好的。”
整裝待發的仇無衣坐在一塊岩石上,略有些惋惜地望著被剪斷的金發,回想起昨夜二人肢體相互交纏的時候,範鈴雨等身的金發的確散發出一種異樣的魅力。
“只要進入神化狀態就會變長,平時太不方便了,不過神化的能力會一直在我身上,說不定以後要剪好多次……”
秉著對身體細節部位的掌控能力,範鈴雨給自己修剪頭發的過程毫無阻礙,幾分鐘後就恢複成了青春俏麗的短發模樣。
仇無衣也覺得這樣的範鈴雨的形象更接近於那個與自己從小長大的女孩,而不是龍魔的繼承者,雖然都是同一人,但前者明顯更加親切。
想到這裡,仇無衣忽然站起,向遠方慢慢抬起了左手。
原因不明出現在身體上的衣骨,現在依然保持著可用的狀態。
另外,之後無論做了多少次都沒有新的衣骨出現,可見二者之間並無聯系。
這句話,仇無衣自然不敢直接對範鈴雨說。
手臂的肌肉嗤地一聲撕裂,裂痕瞬間蔓延到手背,手掌,比身體密佈的傷痕還要細密的無數裂口之間湧出潮水般的鮮血。
然而仇無衣卻沒有感到疼痛,不是精神被麻痺,而是真的沒有一絲痛感。
忽然,掌心部分撕開的傷口變得極其明顯,交叉成十字模樣的巨大傷痕翻卷出赤色的血肉,然而血液卻反而向著傷口處快速凝結。
一個尖銳的銀色槍尖自掌心的十字傷口當中探出,咕嗤咕嗤蠕動的聲音極其惡劣,宛如巨大的蠕蟲一邊分泌粘液,一邊慢慢爬行。
“煌龍——天雷槍!”
口中突然爆發出招式的名稱,淋漓鮮血瞬間化作纏繞在銀槍周圍的激烈閃電,足有兩米長的銳利長槍以弧線的軌跡射向遠方,然而卻看不見槍身的銀光,只能看到同為弧形的閃電軌跡。
雖然威力完全比不上龍魔純粹的天雷之槍,但這不失為一招極其優秀的遠端攻擊,同樣也可以近距離釋放,仇無衣大致計算了一下,煌龍天雷槍的攻擊距離相當可怕,基本就是視距之內,而且落地之時同樣會引起小規模的閃電沖擊,而且在電能的推進之下,金屬長槍的穿透力也十分強勁。
只是血液的變化尚不明瞭,既然是身體的一部分,那麼理所當然應該有特殊能力,就像範鈴雨和以前的酒鬼大師等一樣,這裡面不知道藏著些什麼現在還無法解明的真相。
“咦?原來是這一招?奇怪,明明應該是先祖遺留下來的,我卻一點都不會用,不,不僅是這樣,我連雷電的力量都沒有。”
範鈴雨已經將短發修剪完畢,鎧甲消失之後,她也換回了以往的輕便打扮。
“說不定就是留給我的,以後要是咱們不小心打架了,我就藉著這一招從遠處欺負你。”
仇無衣得意洋洋地點了點頭,笑容近似於傻笑。
“小心別被我接近。”
範鈴雨調皮地吐出舌尖,做了個鬼臉。
“接近?接近之後,欺負你的辦法就更多了。”
仇無衣抱著雙臂,略帶猥瑣地點了點頭,鼻子裡輕輕嗯了一聲。
“你再說!”
“哎喲!別掐!手勁很大的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喂!我手上的肉都裂開了啊!”
生死之間的試煉跨越之後,範鈴雨的心態也隨之改變了不少,終於能夠像一般的女孩子一樣來與仇無衣相處。
仇無衣何嘗不知,接下來自己和她索要共同前進的路依然荊棘遍佈,暗無天日。
所以,即使是極其短暫的幸福,即使只有一分一秒,他都不想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