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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之國,這是孟漣提及過的一個詞,指的就是她們這樣的人所生活的國家,而在世界上總共有七個修羅國,以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來命名,其都城也冠以國家的稱號。
七個國家就分佈在七座火山的附近,各自建立起了風俗和文化都有一些微妙差異的都城,但其領導者並非國王或皇帝。
在修羅國,人分為兩種,一種稱之為藍血者,是七大修羅國真正的支配者,據說像神一樣居住在天上,從來不降落到地面,仇無衣覺得所謂的藍血者不一定存在,可能就是統治者豎立的一種神祇形象。
第二種人稱之為紅血者,就是生活在大地上的諸多修羅人,修羅人的級別也分上下,比較高貴的,也是實力比較強大的稱之為公民,公民有領導村鎮,乃至國家的權力,被公民統治的則稱之為下民。
關於修羅之國的歷史,那就不是孟漣所能說清楚的了,她只知道自己祖祖輩輩住在同一個村子裡,同樣將鐵匠的手藝一代代繼承下去,世界上的一切對她而言都是理所當然的。
仇無衣有時候會感覺到一種諷刺,像孟漣這樣的武者,在震國應該能屬於三級以上了,走在城鎮中都會被一般鎮民畏之如虎,在修羅之國,她卻只是一個普通小村的下民而已。
孟漣說的沒錯,沙漠的確已經到了盡頭,但灼熱的天氣卻絲毫沒有改善,只不過比沙漠裡稍好一點而已。
踏在凝結成塊的紅土上,仇無衣的心情舒暢了不少,在沙漠中趕路實在是太辛苦了,下一次,如果有下一次,至少要把合用的鞋子準備好,走在仇無衣身旁的正是孟漣,她所背負的東西比仇無衣重很多,趕路的速度卻照樣比他迅速。
“你的村子就在附近麼?”
仇無衣記得孟漣曾經說過類似的話,但從這裡似乎看不到什麼村子。
“就在前面不遠了,我們村子在比較低窪的溝裡,那裡的土地比上面好一些,能種出很多的黑薯豆,而且也有溫泉井。”
一提到自己的故鄉,孟漣的話也多了起來,她曾經在沙漠中央放棄過,那時候根本就沒想到還能回到這裡,現在看到這熟悉的景象,心中難免有些酸楚。
果然,仇無衣循著孟漣所指的方向一望,那邊的確有一大片黑壓壓的東西,應當就是所謂的黑薯豆了,也是沸泉村當做糧食的農作物。
低沉的魔獸吼叫聲從不遠處的山中傳來,附近的山數量不少,除了紅色以外,也有黑色的山,這魔獸的吼聲似乎距離村子有點近了,而且一聽聲音就是龐大的家夥。
“那是什麼在叫?有沒有危險?”
仇無衣向孟漣看了一眼,她好像對魔獸的吼聲已經司空見慣。
“你們那邊沒有嗎?啊,對了,好像的確是沒有,聽說在廉貞之國那邊就沒有,那邊是我們村子的牧場,養的是長臂熊,我們用來當坐騎的魔獸。”
相處了這麼多天,孟漣對仇無衣某些方面的“無知”很是驚奇,但她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因為連村子裡掌握大權的公民史天都不太清楚其他國家的事情。
仇無衣點了點頭,聽起來應當是一種食肉的魔獸,估計飼料就是一般的修羅人無法直接食用的各種魔獸肉,這些東西還是很多的,如此看來,村子應當還沒有淪落到要為衣食犯愁的地步,總算也能吃飽肚子。
沿著下坡的紅土地不斷地走,仇無衣發現腳下其實是一條路,由無數人硬生生踩出來的粗糙道路,一旦下雨就會變成大片的泥漿,不過這種地方是否會下雨還不得而知。
終於,紅土坡的下方出現了一片小小的影子,孟漣的腳步也在看到影子的時候開始加快。
那正是孟漣的故鄉,據說因為有幾口不錯的溫泉,所以稱之為沸泉村。
雖然看得見沸泉村的輪廓,其實道路還很遠,將近一個小時之後二人才接近了村口。
仇無衣第一眼看到的是數十座極為粗糙的小屋,這些小屋可能在搭建的時候都沒有考慮過長久居住,有些甚至和野營帳篷差不多。至於屋子的材料那更是千奇百怪,好一點的還會用土塊和石頭築牆,屋頂大多沒有磚瓦,也沒有茅草,只有一塊塊曬得邦邦硬的獸皮疊在上面。
這是好的,那些粗糙的屋子有的甚至沒有牆壁,幾根奇怪的樹枝支起四個角,頂上鋪一塊獸皮完事。
雖然粗糙,沸泉村卻有一種相當惹眼的裝飾,那就是頭骨,幾乎家家戶戶門前都插著幾具曬幹的魔獸頭骨,應當是對武勇的誇耀。
所有的修羅人全都尚武,以有力者為尊,但絕不盲從,每一個強者時時刻刻都有可能面臨突如其來的挑戰,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發展,只有強者才能帶領下民們在這裡活下去,並且像野獸一樣,強者被更強的打敗,更替新的首領。
孟漣到了村口,忽然沉下一口氣,張口一聲長嘯,震得破爛不堪的房子們一陣亂抖,連仇無衣都有些擔心,不知她是否會將這些房子弄壞。
“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