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大致理解謝凝現在的心情,仇無衣也不出手攔阻,向著謝凝所去的方向高喊一聲提醒她不要因為憤怒而被沖昏頭腦。
“哼。”
謝凝的冷哼之聲勉強算是對仇無衣的回應,手起斧落,向著鐘三峰攔腰砍了上去,出手之際幾乎看不到她的身影,只能聽到狂風呼嘯而已。然而那狂風卻宛如血風,其中夾雜著隱隱約約的暗紅色,沒等鐘三峰有所反應,就在他的腰間一閃而過。
“原來學姐還不是十分討厭我,太好了。”
程鐵軒被沙業攙扶著爬了起來,竟十分高興地笑了起來。
如果是平日,仇無衣定然會揶揄個幾句,然而此時此刻,他的注意力始終停留在交戰的二人身上。
或者說,有一方面在單純捱打的二人身上。
只是那個捱打的人卻全然沒有露出敗象。
“啊啊啊!女神!你終於肯搭理我了,這究竟是不是做夢?為何連我這種人都有幸福降臨!”
鐘三峰被謝凝一斧砍下去之後卻反而更加陶醉了,眼淚不住地流著,卻十分害羞地縮著脖子。
這一次,沒有人嘲笑他。
謝凝充滿殺意的目光已經寒氣逼人,鐘三峰卻置若罔聞,彷彿連謝凝的殺意都充滿了粉紅色的甜蜜。
因為鐘三峰不知在什麼時候爬到了謝凝手中的斧錘上,雙手雙腳像蛇一般緊緊地纏著,身上還不住地冒著肥皂泡。
“是嗎?那就死吧。”
謝凝皮笑肉不笑地挑起嘴角,不住流淌鮮血的右手忽然向著鐘三峰猛力一推,黑若濃墨的氣體自她的掌心之中撲向前方,並在接觸空氣的一瞬化作了血紅色。
在推出血氣的剎那間,謝凝左手的斧錘同時向上揮去,看起來落了個空,實際上這一揮的力量已經被轉移到血氣之中,正是她的獨門絕技三途之渡。
鐘三峰顯然沒有見過這一招,所以他被從斧錘上甩了出去,並且立刻被謝凝掌中轟出的血氣所包圍。
“什麼東西?”
謝凝立刻收回了斧錘擋在身前,快速向後退了一步。
仇無衣輕輕吹了聲口哨,呼吸聲卻越來越輕,越來越謹慎。
因為若是有片刻的分神,恐怕就無法看到鐘三峰的動作。
“那家夥動作好快。”
範鈴雨躍躍欲試地想上前交戰,仇無衣卻一把將她拉了回來,板著臉搖了搖頭,順便用眼色示意其他人不可輕舉妄動。
硬吃了謝凝一擊之後,鐘三峰居然毫發無損,一隻腳立在地上,身體不住地轉圈,和芭蕾舞的動作有些類似。
一個只穿條內褲的大男人,滿身泡沫不斷轉圈,這情景的沖擊力一目瞭然。
“真是美到讓人不敢直視。”
謝凝見對方仍然沒有出手反擊的打算,攻擊反而保守了些,揮擊斧錘的速度也慢了許多。
因為鐘三峰的動作之中無處不透著古怪,令謝凝覺得很難看懂。
“啊啊!那是隻配形容我的女神的臺詞,卑賤如我的人怎麼敢用!”
鐘三峰沒有出手反擊的意思,同樣也沒有被謝凝一斧子劈成兩半的覺悟,只見他的身體輕輕一擺,直接貼上了迎面而來的斧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