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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
等林嫣歸來的時候,竹屋當中已經只剩下林鳳來一人。
在她的記憶當中,父親很早就沒有了,母親亦然,都死在幫會的搏殺之中,撫養她長大的林鳳來與親生父親無異。
然而她從來沒見過林鳳來如此失落的模樣。
林鳳來閉合雙目,不發一聲地呆坐在地,不是在思考,而是真正在發呆。血海屍山中拼搏出來的殺氣與霸氣在此刻已然蕩然無存,彷彿一柄折斷的利刃,雖然依舊驕傲,卻已經躺在了塵土之中。
林嫣發現叔叔原來也會老,也會惆悵,心中也有化不開的煩悶。
“嫣嫣,客人已經走了,他們還有事要辦。”
林鳳來不可能察覺不到侄女的行蹤,勉力向著林嫣做出一個幾乎察覺不到善意的猛獸式笑容,他天生就是一張這樣的臉,更與安慰人之類的事完全無緣,能做到如此的程度已經是極限了。
“叔叔,你究竟拜託了他們什麼事?”
林嫣快步走到林鳳來面前,正襟危坐,直視著自己的叔叔,面對面提出了質疑。
“切記,你的那個小男朋友人還不錯,叔叔算是答應你們了。可是跟著他來的那個人非常危險,能不和他接觸,就盡量不要接觸,那個人看上去人畜無害,心中卻潛藏著猛獸。”
林鳳來下意識地將手掌放在刀柄上,當他剛做出這個動作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在神經過敏,立刻自嘲地搖了搖頭。
“我……我知道了,可是,能讓叔叔您這麼發愁的肯定不僅僅是這點事情吧。”
雖然對仇無衣沒什麼印象,但林鳳來嚴肅的樣子令林嫣不得不重視,肯定另有更重要的事情。
“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嫣嫣,之所以叔叔不讓你接觸這些事務,正是不想把你卷進來。然而現在事情實在複雜,萬不得已,或許要讓你親身涉險……叔叔實在是沒用,對不起大哥啊。”
林鳳來悲憤地握拳長嘆,刀疤縱橫的老臉一陣抽搐,男子漢的硬氣生生將眼眶中的那一點濕潤壓了下去。
“叔叔,林嫣身為仁義新社會長義女,雖不曾身涉江湖,卻也懂得一榮俱榮的道理,為了仁義新社一千九百兄弟叔伯,無論什麼危險,林嫣都甘願承擔。”
林嫣柔若無骨的嬌軀微伏,向著林鳳來鄭重一拜,依然從懷中抽出一柄鋒利的短刀。
“嫣嫣你……”
“這就是我的答案!”
話音落下,不待林鳳來起身,林嫣手中的短刀倏地自左腕劃過,飛濺出玫瑰般的鮮紅熱血。
林嫣身著天衣,割開的傷口幾乎瞬間就封口長肉,為了讓血繼續流淌,林嫣將刀刃緊緊地按在手腕上,插在傷口裡面上下撬動,竟使得流出的鮮血片刻不停。
以血為誓,永不反悔,這是仁義新社最為古老的一條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