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別人說這話,大家肯定以為對方瘋了。
但凌傑用這麼認真的口氣說出來,大家都感到難以理解。
蔣正河道:“凌傑,你是不是腦子鏽掉了?之前我們在雲荒十四盆地差點被夏臨朝全軍覆沒。若非聖月堂的副堂主陸長歌及時趕到,我們幾乎不可能脫身。饒是如此,我們還付出了一百個涅盤境弟子的生命的代價,才勉強脫身。大家都被重創,還打?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別?這一切,你都忘記了?”
凌傑夾了口煙,深深道:“我沒忘。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更應該打。”
蔣正河已經很不耐煩了。如果不是因為凌傑身份特殊,只怕他此刻已經爆粗口了。
鷹王倒是多了幾分耐心,此刻問道:“為何?”
凌傑道:“正是因為祭司府在雲荒十四盆地遭遇了重創,被敵人打得遍體鱗傷,嚇破了膽。或許你們覺得這沒什麼,但我知道,對於一個年輕的祭司府子弟來說,他們在這裡修煉了二十年,雄心勃勃的外出歷練,結果一千人剛出門就折損了十分之一。現在仇人打上門來,你們打都不打直接逃跑。價請問你們,這些弟子們心裡會怎麼想?”
凌傑這一下,把所有人都給問住了。
他們陡然意識到,他們一直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凌傑夾著煙,繼續道:“他們這些年輕的弟子,沒經歷過月之戰的人,原本對祭司府的未來充滿了希望,原本他們自信的認為自己很強,可以傳承月神宗的意志。現在,如果仇人上門,你們還不讓大家反抗的話。那麼請問,你讓他們做何感想?”
“如果連這樣的情況,都讓他們不反抗的話。請問,什麼時候才能反抗?”
“就這樣,能培養出一批繼承月神宗意志的種子麼?不可能。”
凌傑說的話,猶如一把把刀,刺在了每個人的心裡。
蔣正河和魏武峰陷入了沉默。
顯然,這是個問題。
凌傑繼續道:“如果祭司府內的人都是老將,你們這麼撤退沒什麼。可祭司府大部分都是新人啊。他們都是月之戰之後來到此地的。他們對祭司府三個字,還沒有一個深刻的概念。對祭司府的使命,對手,都沒有深刻的瞭解。他們未來是什麼樣子,需要有人給他們引路。”
鷹王深吸了一口氣:“凌傑,你想怎麼樣?”
凌傑道:“打,狠狠的打。讓子弟們酣暢淋漓的參戰。這是對他們最好的力量。祭司府要想變強,那麼就必須在戰火的洗禮中成長。每一次戰火,都會誕生英豪。都會告訴每一個祭司府的人,我們所為何來,要往何去?”
蔣正河搖頭笑了:“太天真了。凌傑,我們都不是孩子了。這一戰,關係到祭司府的生死存亡。打不過,我們就全軍覆沒了。就算打贏了,我們的損失也會非常的慘痛。不值得。”
凌傑凝聲道:“大長老,我不否認你說的這些話有道理。但那不過是你的思維。不過是你的邏輯。我問你。二十年前,月之戰輸了。大家來到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躲藏了足足二十年的時間。現在遇到點風險,你就要跑。難不成,你要祭司府的人跑一輩子麼?”
蔣正河堅決反對:“明明沒有勝算的戰鬥,還要去硬打,不明智。”
“沒有勝算的戰鬥?當年月之戰爆發之前,也沒有勝算。不要忘記了,這裡是大夏帝國的疆域。只要身處在這個疆域之中,就永遠不可能沒有風險。祭司府存在的意義,不是為了安全,而是為了戰鬥。為了在一次次的戰鬥之中成長,蛻變。”凌傑大聲道:“否則,祭司府永遠只能躲在暗無天日的地方。也,永遠不可能真正的成長起來。”
蔣正河冷笑:“我不可能讓祭司府的人再去冒險。月之戰之後,我們為了儲存月神宗的種子。在這裡苟延殘喘了足足二十年。為的就是薪火傳續。而不是做這種毫無意義的冒險。”
魏武峰道:“我同意蔣正河的意見。雲荒十四盆地我們已經損失慘重了。凌傑你說的這些話,不過是小孩子的妄言。五千祭司府弟子,絕不能死在這裡。否則,月神宗的種子就沒了。你根本不懂我們這二十年來經歷了什麼。這樣不負責任的話,就請你不要說了吧。”
兩位大佬,意見一致,同時指向了凌傑。
凌傑夾著煙的手在發抖。
凌傑知道,他們不同意,那這件事基本上就涼了。
凌傑道:“蔣正河大長老,魏武峰族長。我並無要糟蹋祭司府弟子的意思,也沒有不把他們的生死當回事。我只是想告訴他們,他們雖然還年輕,但應該明白自己的使命。更應該明白為什麼而修行。如果你們不同意的話,請你們把決定權交給五千祭司府子弟如何?”
凌傑已經退了一步。
蔣正河和魏武峰再次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魏武峰道:“不行。祭司府的子弟們大部分才二三十歲,他們還年輕。很容易受到你言論的鼓動而做出衝動的決策。他們,不能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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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正河道:“是啊,你說的輕鬆。可戰鬥一起,死去的將會是那些祭司府的年輕子弟。他們都是我們祭司府的種子,未來。”
凌傑忽然道:“這場戰鬥,我凌傑,帶頭衝。如果有人要死,那麼,我凌傑必定是第一個。”
這話一出,著實把全場的人給震驚到了。
鷹王道:“凌傑,你不能冒險。你的身份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