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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出去……幹什麼的？這還不好猜嗎，我們不是這裡的人，但是在他的認知中，他可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堂堂的‘隱俠’，當然有正事兒要做啊，比如說劫富濟貧啦，幫助弱小啦，行俠仗義啦，所以，就是出去做一些很有意義的事啊”
顧惜淵笑了笑，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看著後院中的那口古井不置可否。
見他半天不說話，孫思爾走到他身旁，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沒看到有什麼異常，小聲道：“怎麼了？難道你以為還有其他的事兒嗎，不過這和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恐怕是沒關系的”
“這樣，你把自己也當作在這裡長大的人，用這種思維，你想一下，他現在出去最有可能是幹什麼去了？”
孫思爾抱著手臂，手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試探般的說道：“這樣的話，那應該是去查我們的身份去了吧。可是他就知道我們的名字，這要怎麼查？”
顧惜淵聽到孫思爾這麼說，打了個響指，轉身靠在窗戶上，認真的問道：“對了，思爾，這麼久以來，嗯，其實也沒多久。都忘了問你，你的二重夢裡是什麼？就是除了我告訴你的事在遇見我之前，你的生活大概是什麼樣子的。”
“這個說來話長了，你問這個幹什麼？”孫思爾歪頭，疑惑道。
顧惜淵長長嘆了口氣，無奈的道：“沒有一絲線索，我決定從二重夢下手。對比一下我們三人的情況，看能不能發現點兒什麼。按照實際來算，我們離開無虞山莊，這是第二天了吧。可是我感覺已經有二十來年過去了。”
孫思爾點點頭，知道顧惜淵有抽絲剝繭從混亂中找出真相的習慣。很配合的說起了自己的事。
孫思爾的爸媽在研究所工作，搞科研的。一年到頭很少回家，於是她一直是由比她大九歲的哥哥照顧的，但是她身體素質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一直很差勁兒。在她來到顧惜淵的夢境之前的幾天裡，她一直做著一個又一個奇奇怪怪的卻都同樣真實、同樣是悲劇的夢。那些夢讓她心力交瘁，不能好好的入睡。在她某一天睡醒之後，就是穿著睡衣，昏睡在大街上，看到周揚、溫文他們的時候了。
其實聽了孫思爾的敘述之後，顧惜淵感覺比起他自己的二重夢，孫思爾的簡單多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顧惜淵又特別多嘴的問了一句：“那麼，有什麼讓你特別開心或者特別難過的事兒嗎？就是很難忘的那種。”
孫思爾不假思索的說道：“當然有啊，就是有一天我被哥哥早早的喊醒，騙我上學就要遲到了，結果我醒來後才發現那天是週末。然後那天爸爸媽媽從研究所回來，帶我們去遊樂場玩兒了。最難忘的就是這個了，然後其他時候沒什麼了，就是每天上學下學回家，同哥哥一起玩鬧這樣了。”
顧惜淵點點頭，說道：“我們入夢之前的地方叫無虞山莊，有人告訴我，這個山莊的古怪之處，用它的名字足以概括。還說僅僅是字面意思而已，如果是你，你對‘無虞’這兩個字有什麼看法？無是一無所有的無，虞是虞美人的虞。”
“字面意思嗎？這個……很簡單啊，是無憂無慮或者是預料之外，不過我語文不大好，你別把這當什麼靠譜的答案，影響你的判斷啊。”孫思爾說完自己的看法後，又畫蛇添足般的補了一句。
顧惜淵搖搖頭，說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你想不想知道我當時是怎麼說的？”
“當然，肯定不會像我想的這麼簡單。”孫思爾點頭如搗蒜般的說道，她是很想知道活了很多年，學習了很多東西，拿到過很多名校學位證的顧惜淵隊這事的看法。
顧惜淵感覺當時自己真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明明很簡單的事，倒是被他複雜化了。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咳咳，我當時的原話是……這字面意思，我們不用想那麼多。無虞山莊顯然不是一個固定片語，拆開來看，‘無’毋庸置疑就是沒有的意思。‘虞’意思是比較多，但是和無結合到一塊兒，基本上就排除的差不多了。預料；憂慮；欺騙；中國周代諸侯國名；姓氏。我剛才在想的是‘有虞’這個問題……”說完幾乎是已經做好被孫思爾嘲笑的準備了。
沒料想，孫思爾沖他抱了一下拳，說道：“佩服佩服，不過你知道的還真是多。然後呢，這無虞山莊的古怪之處到底在哪裡？是你說的這幾種可能中的那種”
顧惜淵搖搖頭，道：“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總感覺那個無虞山莊所隱藏的秘密不止我們所看到的那一點點。有一種強烈的直覺，無虞山莊和二重夢之間是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系的，雖然說不上來是什麼，但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這是怎麼了？嘴巴撅的那麼高，誰惹我們的思爾不開心了”顧惜淵注意到了孫思爾的表情是極不開心的那種，走到人跟前屈指颳了下她鼻尖，輕聲問道。
孫思爾吸了吸鼻子，往後躲了躲，捉住顧惜淵的手指，有些委屈的說道：“聽你說這些，我總有一種你在同我說你和你前女友往事的感覺。好像我是被置身事外的那一個，好像我們的距離很遠，怎麼拉都拉不近……我想要想起來，我想記起來我們之間的事，我想記起來我過去二十來年所發生的事，我想記起來……”
“傻姑娘，會的，會記起來的。你可是最厲害的孫思爾，是我的思爾啊。我是你一個人的，無論失憶與否，我們兩人都只屬於彼此。”顧惜淵幹脆將孫思爾整個圈進了自己的懷裡，像安撫嬰兒一般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孫思爾將頭埋在顧惜淵的頸窩中，聽著顧惜淵認真的話，眼眶濕潤起來了，不自覺的抽泣開來，滾燙的淚珠透過衣服滲入。令顧惜淵心裡一陣刺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