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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不是已經承諾不再插手那群娃娃們的事兒了,出爾反爾不像是你們的作風啊?”烏龜在那盆蘭花下打算做一場好夢的,幾經折騰還是放心不下孫思爾等人,於是到處溜達找連輕夢、連引葉二人。在溫泉旁的貴妃榻上,它終於找到了這二人。
兩人斜倚在榻上,一邊兒聊天,一邊盯著溫泉上空看著那略微有些模糊的畫面……畫面中此時顯示的正是吉力阿吉所在的那間命名為杏花的屋子,倆姑娘時不時的發出笑聲,聽的烏龜心裡有點兒發毛。
連輕夢說道:“他們的事,我們姐妹倆可真的沒再插手過。不過吉力阿吉這次……呵呵呵,他們該不會以為還是像顧惜淵那麼簡單麼。顧惜淵那裡只是我們沒完成的一件作品而已,還沒來得及下手。我們權當看戲、看戲……之前都沒注意到,吉力阿吉這兒這麼有意思。”
烏龜看了半晌,有些不屑的說道:“這有何難,思爾懂得二重夢的,從哪裡出來也不過就是一念之間的事兒,你們的好戲怕是看不成了呦。”
連引葉又是恢複了之前溫柔、溫婉的面貌,柔聲道:“那,他們至少應該搞清楚他們所在的事什麼地方,不然,該是我們的好戲,我們當然不會錯過的。來,龜大仙兒,有沒有興趣一同來猜猜他們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烏龜動起了小心思,漫不經心的說道:“連二姑娘,這是打算賭?可這賭局開了,倘若是沒有籌碼,沒有彩頭,是不是太無趣了些?”
連引葉坐起身來,看了連輕夢一眼說道:“有些事兒,我們也想快點兒知道。所以,若是等他們一個個的找齊人,再帶他們出來,實在是麻煩了,純屬浪費時間。不如這樣,我們賭一把,作為彩頭……我們可以將除了他們三個以外,其他人的二重夢全部引渡到一起,這樣,成敗就那麼回事兒了,不用再來來回回的浪費時間了。如何?”
“可是,我似乎並沒有什麼可以輸給你們的。你們在打什麼主意?我可不相信什麼你們會突發善心什麼的,在這無虞山倖存下來的人,可都不是什麼好人。尤其是……無虞山莊這個地方,你們知道我在說什麼。”烏龜想著來時葉哲的囑託,連家兩姐妹的誘餌很香,可是這拋誘餌的人不是善茬這一點它也很清楚。
連引葉突然笑的很詭異,說道:“不不不,您可是會幫到大忙的,謙遜是好事兒,可您這也太謙虛了,對您來說輕而易舉啊。我剛才說的事兒,考慮的怎麼樣了?”
烏龜總感覺,前面有一個大坑在等著自己跳進去。可是兩相權重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問問清楚的好。“如果我輸了,要做些什麼?還是先講清楚的好。雖然說我輸的可能性幾乎是沒有。”
連輕夢說道:“我們二人想要離開這裡,去哪兒都行……”
“腿腳在你們身上長著,又沒有人攔著,你們不是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偏偏留在這裡願意給人當工具,是不是這麼多年才發現那個人是在利用你們。我再多嘴告訴你們……那個小子,可不想表現的那樣,人都是會變得。”
“您認識?您之前不是說不認識的嗎?”連輕夢知道烏龜說的是第一齊,可她明明記得,之前烏龜說過,不認識的。想著想著嘆了口氣兒,心道:現在再去糾結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這麼多年了,她們姐妹倆都長大了,第一齊當然不會還是當年那個一心只有木姐姐,只惦記著為妻兒報仇的人了,況且,這麼多年了,無虞山的人早已經沒了。人都是會變得,比如說這次讓她們倆來對付顧惜淵這一群人。
烏龜想刻意略過這件事兒,打哈哈似的說道:“活得年頭久了,一些事兒自然記不大真切了。你們想賭什麼?”
連引葉似乎是鬆了一口氣,輕飄飄的說道:“就賭,他們這次能不能看清楚好了”
看清楚?看清楚什麼……看清楚吉力阿吉所處的是什麼境地,看清楚顧惜淵和孫思爾身在一個什麼樣的局裡,看清從踏入葉城以來遇到所有事的真假虛實,看清所有人的善惡?抑或是看清楚自己身上因為異能所承擔的責任?
“好,一言為定。”
有時候,吉大利覺得,或許自己死了才是最好的事。自己這個掃把星走到哪裡都會將黴運帶到哪裡,本來以為自己被那對兒賣混沌的夫妻撿回去並收養之後,可以一直安安穩穩的在這裡生活下去的。
可是一切只是他以為,在和養父養母一起待了七年之後。還是當年的那批人,他們又找上門兒來了,同樣的明晃晃的刀架在了脖子上,逼著他自殺。不同的是,上次是拿三十二條人命做要挾,這一回是五條人命……相同的是,和親生父母一樣,養父養母依舊呼喊著讓他走。走的遠遠的,別再回來。
吉大利一直不懂為什麼,那群人為什麼不動手殺了自己,只是每次都逼著自己自殺。最終,他還是逃了,他還記得養父養母將自己的脖子撞上刀刃時說的那句話‘為我們報仇’,似乎和十來年前的那場重合,無論是十來年前還是十來年後,那一直是他這麼多年來隔幾天便會做一次的噩夢。
後來啊,他練成了所謂家傳的絕學,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空有其表的劍譜而已。也是一次偶然,他發現了能隱身的本領。卻深知,這本領絕對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示……一本以訛傳訛的劍譜,已經讓他失去了太多太多。他這條命,可是三十七條人命換來的啊。
懷璧其罪,懷璧其罪……若是讓世人知道他身上還有隱身這樣神秘的本事,那麼等待他的罪名又會是什麼?
或許在其他人的印象中,大俠之路就應該是通常無比的。往往只有光鮮亮麗的一面才能為人所知,津津樂道口口相傳。可是那藏在背後,華服下的傷口只能自己一人去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