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連城甦醒過來已經是七天後。他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正是琴舞正在為他擦試著臉頰。那股溫柔,就這樣永遠存在他的記憶裡,在他日後無數被追殺的夜晚,總是會回想起來。
“你終於醒了,我們還以為你永遠也醒不過來了。我去找真人。”
琴舞離開後不久,一位身穿道袍的道士就和眾人一起進來了。道士按住於連城的脈膊,高興的說,“真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再休息三天,就可以下床了。”
於連城看那道士神情有些灑脫,眼神之中飽含著蒼桑,但帶著很詳和的氣息。
“你是?”
“還是先休息吧。”
於連城是三天後能下床後,從肖瀟月口中得知那位道長正是泰山派的紫晨道長。當時於連城昏迷過去,承受不住玄葉的一掌,顧惜晨為他療傷,反而被於連城自身的內力震傷。顧惜晨看到奄奄一息的於連城,那一幅冰冷的眼,流下了眼淚。
“是真的,顧公子當時是真的哭了。”肖瀟月說。
“那後來呢?”
就是在於連城快沒有氣息時,嚴瑤光來歸還他的劍。嚴瑤光於是就找到了紫晨真人,替於連城療傷。
肖瀟月扶著於連城走出房間,正看到紫晨真人在教嚴瑤光練劍。他向真人一再拜謝。
“你也算是因禍得福,經此一遭,內力又上了一層臺階。你的體內有股很霸道的內力,在死死的保護著你,若不是我練的是華山內功,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你死去。”
“您不是泰山派的人嗎?怎麼會練我們華山派氣宗的武功?”
“我就是一個從小在泰山派出家的小道士,眼看自己沒有有力光復泰山派,索性放棄,雲遊四海。後來與瑤光的父親結成了好友。與嚴兄經歷了一段難以忘懷的經歷,也就是生死之交,他把華山氣宗中的一些秘訣傳給了我,託我照顧他的女兒,我就一直在恆山境內,還好恆山境內很小,你也真是命大,這個江湖上有很多人捱過玄葉的一掌,年輕的都死了,年長的,還拖著一身的傷,得不到救治。有人說他是正義的使者,也有人說他是惡魔,褒貶不一。”紫晨真人說。
“他的名聲地位武功這麼高,處事作風不嚴謹,一定有很多人冤死在他手中。”於連城說。
“冤死是肯定有的,只是沒有人敢動他,也沒幾個人有能力動他。雖說他不是為了他自己,但是如此偏激,一個小小的失誤,就會斷送一個人的命,功過是非很難說得清楚。”顧惜晨走過來說。
“他讓嫌疑人自己證明自己是清白,否則就是兇手,本身是經不起推敲的,當時他那麼一說,我也跟著他陷進去。”肖瀟月說。
於連城打坐療傷兩日,就徹底好了。他後來得知,嚴瑤光還劍的第二天,玄素師太就帶著一幫弟子回恆山去了。而在當日玄葉自知有愧,就再也沒有出現。於連地要證明他自己的清白,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他不禁感到俠義是如此的稀缺,但是好在它還在。
嚴瑤光是被紫晨真人強留下來的。紫晨真人一語點破,恆山掌門被殺,劍陣被破。恆山從此之後就是一個是非之地,不會像過去一樣安全了,所有人都要靠自己的能力保護自己。
於連城能從紫晨真人看到那股濃濃的父愛。也就是在那一個清晨,嚴瑤光在練劍時,他又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當別人幫助你時,而你有能力回報別人時,就算是有捨身的危險,也要去報答。
“嚴姑娘,你練得是藏針劍法,恆山劍法講究九守一攻,為何你總是想攻,而忘了守。”於連城不解的說。
“有嗎?”嚴瑤光想掩飾。
“你的劍招帶有很強的殺意,你有很狠的人,你有心事?”
“不用你管。”
“嚴姑娘,別介意。我只是想要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真人,是閒雲野鶴般的人物,根本不需要我的幫助。我想盡一下自己的心意,我不想別人覺得,我受恩於真人,卻是理所應當的。好人就要有好報。”
“你想怎麼幫助我?”
“這幾日,我看你練劍,練得特勤,你渴望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