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隨從把吳飛舟綁在樹上。女人們正在為受傷的隨從包紮。顧惜晨並沒有著急審問吳飛舟,而是突然向於連城一劍劃去。於連城猝不及防,雖然是躲開了突然的一劍,但是還是被顧惜裡臨門一腳,踢飛到三丈之遠。
“誰讓你下手這麼重的?”顧惜晨冷冷的說。
“他們難道不該死嗎?他們平日裡幹得就是殺人放火的勾當,絕沒有一個是乾淨的。”
“兔吃草,狼吃兔,虎吃狼,人吃虎,人吃人,一環扣一環,他們是該死,你興奮什麼?”
若不是顧惜晨突然發難,於連城還沉浸在殺人的愉悅之中。以前他殺人時,都會害怕。可不知為何,現在他把那些人當菜一樣剁時,心裡有了興奮的感覺。那是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殺戮快感。他不知自己為什麼感到興奮。這件事過去之後,他回想起顧惜晨口中的所說的捕食關係。人吃人,難道在人性之中,殺人是一種潛在本能,就像吃飯喝水一樣,有同樣的需要。人可以不吃人,不殺人,但絕不可能不欺壓弱小,以強凌弱就是人吃人的一種暫時替代的心理需要。
於連城不知所以的低下了頭中,他不知自己錯在哪裡,顧惜晨把他扶起來,拍掉他身上的塵土。
“記住,不要欺壓比自己弱的人,那本身就是一種俠義之舉。習武,不僅是用來打敗別人,有時更是打敗自己。真正的至高武學都是從贏自己開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修身是首要,習武之道,就是修身之道,切記修身。那些聖人不是沒有卑劣的情操,他們的可貴之處,就是不被卑劣的習性所操控,而凡人之所以是凡人,就是因為凡人永遠都逃不天卑劣天性的禁錮,一輩子都是慾望的囚徒,從不自由。”
顧惜晨從懷中掏出一把精緻的匕首,按在於連城手中,神情頗顯得仁愛和親切,“它叫誅心匕,鋒利無比,削鐵如泥,隨時帶在身上中,牢記我今天所說的話。”
於連城點一下頭,勉強的接過匕首,抬起頭來,卻見到兩雙灼穿他的雙眼,責備之意溢於言表。
顧惜晨讓三位女子先行離開。肖琴兩人繞了一段之後又回去,倆人相遇對視一笑,都有些忍不住好奇,顧惜晨要用什麼手段逼吳飛舟打破認錢不認人的鐵律。
“說吧,現在沒有外人在場,誰指使你明目張膽的來殺我。”
吳飛舟不屑的把頭扭向一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都死到臨頭了,還嘚瑟個什麼。”於連城拔劍直插穿吳飛舟的肩口,清晰的割肉聲讓兩位女子下牙板激烈的勯抖起來,但吳飛舟本人卻只是不動聲色的鎖眉。
“很有男人的風範,應該有個體面的死法。你當年得罪的人太多了,要使錢殺你的人也多,又何必知道,自尋煩惱。”於連城又轉回來說,“你的飛針練得不錯,教給我,我幫你善後事。”
吳飛舟冷冷的看他一眼,看他們要演什麼把戲。
“雪飛揚,找把鍬來,給他掘墳。”
雪飛揚把從吳飛舟懷中搜的一本書適給於連城。於連城隨便翻開一頁,看了起來。
“你練得拈花彈指,看來是出自葵花心訣。”於連城又翻動了一頁說。
“你是怎麼知道?”
“這是你寫的嗎?上面有很多文字,完全是葵花劍訣的一部分,看來你是沒有學全。”
“江湖上傳聞,於連城得到葵花劍訣看來是真的。”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於你而言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