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連城從顧惜晨那裡得到兩人保管物證而被艾春大追殺的事。想到二人一直誓死保管著能洗清自己罪名的證據,於連城心中就感激萬分。
他不顧天色是否已晚,情況是否適宜,就懷著無限感恩的心情,在夜深之時,敲響了肖瀟月的房門。
“你們為我做的,我現在都聽到了,我很感激,可我覺得光用嘴來說,不足以表達我的謝謝,我有什以可以為你做的。”
“不用了,保管證物,只是我的職責所在,只是我當時沒用。”
“不,不,正義遲到了一些,反而很可貴,俠義一直都在姑娘心裡,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姑娘。”
肖瀟月被稱讚的心裡美滋滋的,事實上顧惜晨在親自為她挑選客房時,就極力讚美過她。還極力表達了尊敬。當於連城對她甚至下跪,拜謝時,她就有些受驚了。在她看來本以為常的事,卻在於連城眼裡成了很盛大的事。
“於師兄,請起,已經過了。”
“對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對你表達謝謝而已。我在華山之上,從來沒有看到什麼俠義,只有以強凌弱,我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
千言萬語,就是在兩人對視的一剎那,都已經不重要。肖瀟月已經能親身體會到為什麼於連城要與他的師兄,一決生死。俠義在他的世界裡一直缺席,此時如同一縷聖光,照亮了他幽暗的世界。
於連城把自己的笛子,掏出來,“沒什麼貴重的物品,這個竹笛,是我最心愛之物,當年父親遊歷江湖,碰巧買到,在笛聲之中,它的音色,可以說是最好的。”
“我不會吹笛,只擅長撫琴。既然是父親留給的遺物,還是自己保管好,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一起合奏,我有很多要請教於師兄。”
於連城向外面看了一下,才知是深夜,在一個女子房間,甚是不妥,就一邊道歉,一邊急著出來了。
肖瀟月躺在床上,總是無法入眠,他的腦海裡,全是於連城。此時的謙卑,溫順,還有對俠義的呵護之心,讓肖瀟月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於連城,那是一個溫情的男子,在對美好生活充滿著新的期待。
第二天,肖瀟月走出房間,就看到了曲子昂獨自坐在涼亭裡,仔細打量著於連城送給他的笛子。
“這不是於師兄的笛子嗎?怎麼在你這裡?”
“我清早起床,就見於公子守在我的門前,看他那樣子,像是一夜沒睡,感激的話說了一大堆,硬是把笛子送給了我。師姐,這笛子,還真是個好東西。不過受之有愧啊。”曲子昂本不願意肖瀟月保管物證,曾多次好言相勸肖瀟月棄之,但在肖瀟月被追殺中,是他一直盡力保護。
就在這時於連城抱著一把琴過來,遞給了肖瀟月。
“不用了,於師兄實在是太客氣了。”
“雖說是俗氣了一些,但是若不能表示,姑娘俠義之舉,倒像成了理所當然。俠義之舉,並不是每一個都會做的。至少,我偶爾也不會想做。”
就是在這時,凌落英與琴舞一起走過來,剛好聽到了於連城的肺腑之言。
“肖姑娘,還是收下吧。你若是不收下,連城會睡得不安穩。”
“好,我就收下了。”
肖瀟月把琴擱在石桌上,撫摸了一下琴絃。
“是樵木琴。”琴舞說。
“琴師姐,也懂琴?”肖瀟月說。
琴舞不好否認,只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