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李信便隨手拉住了一個服務生,把手上的香檳換成了紅酒。
而這,就是他跟陸穎心提前約定好了的暗號。
看到李信發出的暗號之後,陸穎心便立刻開始了行動,邁步向吳道時走去。
此時的吳道時正抻著脖子望著不遠處正在給今晚這場宴會名義上的主角,暨新新公司的總經理李澤敬酒的東條淺香,而就在他看得心裡直癢癢的時候,不想卻被一個服務生給撞了一下。
要知道這吳道時原本就是個脾氣暴躁的主,更何況是這樣被人突然打擾了興致。
儘管那個服務生在那之後一個勁兒地向他道歉,卻依舊讓他感到十分的不爽。
可就在他準備當場發飆,對其破口大罵的時候,卻無意中看到了陸穎心的身影,頓時就把已經到了嘴邊的粗口又強行嚥了回去。
陸穎心見狀則強忍著笑意對他說道:“吳師長,許久不見,您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躁啊!”
“蘇小姐!?上次南京一別,一晃已經數月,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與小姐你再次相遇,實在是太巧了。”
聽吳道時這麼一說,陸穎心也不無感慨地說道:“是啊!想當初初見吳師長之時,我還待字閨中,現如今卻已經嫁為人婦了,想想還真是讓人感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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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頓時就那吳道時大吃了一驚,隨即又略帶惋惜地說道:“是嗎?不知是哪位青年才俊如此有幸,能夠俘獲蘇小姐的芳心呢?”
吳道時問的直白,陸穎心回答的也很乾脆,“說起來,我先生的名字想必吳師長應該不會陌生,就是現任警備處特別巡查科的科長,李信。”
這下那吳道時可再也無法淡定了,瞪著眼睛不敢相信地說道:“你說什……這麼說,我們之前那次相親也是你丈夫刻意安排的了?”
“不錯!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您了,其實我根本就不姓蘇,那不過是我的一個化名罷了,我的真名叫陸穎心。”
“陸?想不到我吳道時平日裡自詡閱人無數,竟然被你們兩個給耍的團團轉,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啊!”
不想陸穎心卻連忙笑著安慰道:“吳師長此言差矣。俗話說得好,即便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您貴為香帥之子,無論到哪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以有心算無心,中招也是在所難免的。”
陸穎心這麼一說,反倒把那吳道時給說蒙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一來是向您澄清一下我的身份,這二來嘛……就是想邀請吳師長您跟我們合作。”
“合作?”聽到這,吳道時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鬧了半天,陸小姐是來做說客的呀!”
“如果吳師長非要這麼說,也可以。”陸穎心晃了晃手中的香檳杯慢悠悠地說道,“相信您也知道,最近發生了不少事,我們家先生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為表誠意,只要您願意幫忙勸說香帥跟重光堂合作,不但可以重獲自由,我們家先生還會將‘上海一號’相贈,用以保障吳師長您和香帥的人身安全,怎麼樣?”
“喲呵!看來你們家先生這一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啊!據我所知那輛‘上海一號’雖然沒有配備水冷機槍,單算改裝費用就比張小個子在改裝那輛‘奉天一號’時所花費的三萬美金,高出了好幾倍了吧?”
“不錯,看來吳師長也是個懂行的人。怎麼樣,考慮一下?”
“不得不說,這車的確是好車,只不過吳某人恐怕無福消受了。”
此話一出,剛剛帶著笑的陸穎心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這麼說,吳師長是打算拒絕咯?”
“我這個人呢……沒什麼本事,就連頭上頂著的師長頭銜也都是因為我爹的緣故,平日裡也沒少給他老人家惹禍,不過即便如此,唯獨一件事是我無論如何也沒膽子做的,那就是為了活命背叛祖宗,投敵賣國跑去當漢奸!”
“你!吳道時,你這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啊!”陸穎心陰沉著臉一字一句地說道。
然而吳道時卻是一副蠻不在乎的樣子,“了不起你們就弄死我,想讓我跟你們一樣給日本人當狗,做夢去吧!”
“哼!不識抬舉!”這一番顯然把陸穎心給氣得不行,於是便想不想地將手中的香檳潑了出去。
儘管那吳道時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但那陸穎心卻好像提前計算好了一般,潑出去的酒水不偏不倚剛好命中,頓時就淋了他一臉。
好在杯子裡只有半杯香檳,因此儘管被酒水淋了一臉,但卻並沒有讓吳道時過於狼狽,再加上此時大部分人的主意力都放在了那個如同明星一般耀眼的東條淺香身上,這便使得吳道時一邊暗自在心中慶幸,一邊快步向洗手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