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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端午, 金陵的玄武湖上都要舉辦龍舟大會。各支龍舟來自各家勢力支援,這其中也有書院的學生來湊熱鬧。
來圍觀賽龍舟的不止平明百姓,還有專門的一片區域供給貴人觀賞。
□□皇帝與其皇後尤其喜愛看龍舟,當時百官隨其移駕玄武湖, □□甚至親自上陣為龍舟吟祝詞, 鼓舞士氣。
長久以來,這看龍舟也就成了金陵貴胄的風氣。
玄武湖邊有一高坡, 綠草茵茵, 又有樹蔭相伴,涼風習習, 清幽舒適。工部特地派了搭了精緻的篷子, 供貴人們坐於此處觀賞龍舟。因為區域有限,數量不多, 還得提前預定。
至於能不能預定上,卻不看先後順序了,全看各家的面子。
荀司韶這個新封的開遠侯, 作為新貴,有權有勢,又討小皇帝喜歡,自然有人樂得賣他個好,所以他單獨訂了一席之地,想象著自己和小姑姑兩個人單獨坐在棚子裡,飲茶賞舟,把酒言歡。
當然……這是他自己理想的場景……
盡管只是想的美, 但絲毫不減他的好興致。到了端午這日早上臨出門,大概是按耐不住心裡的期待和雀躍,荀司韶一臉的喜色,還時不時的傻笑幾下。
哪怕是坐在他孃的院子,等著素來慢慢悠悠的宮氏,他也是全然沒有不耐煩的樣子。
荀家還沒有分家,都說父母在不遠遊,所以小皇帝賜他侯府的時候,荀司韶以孝順長輩為由,還賴在荀國公府不走。皇上都沒意見,當然也沒有人敢說他不識好歹,朝中反倒人人誇贊開遠侯有孝心。
荀司韶心想,這不逗他嗎?要是搬出去了,怎麼跟小姑姑朝夕相處啊?萬一謝昶之那貨趁虛而入怎麼辦?
想著想著,他更覺得不能掉以輕心,絕不能讓任何男人接近小姑姑半步。
正發著呆,宮氏在丫鬟的簇擁下,施施然從裡屋走出來,一見到荀司韶,原本含著笑的臉上,突然一頓,打量了他半天,戲謔道:“傻小子想什麼呢?思春吶?”
“……”的確是在思春的荀司韶被他言重,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嘀咕道:“您兒子也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了……”
宮氏聞言瞪了瞪眼,有些不敢置信,眼神古怪地掃了他一眼,審問道:“你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哪兒啊!”荀司韶還生怕宮氏給他亂指親呢,他有心想問問自己親娘知不知道甄將軍並非甄家親自,又覺得怕問了打草驚蛇,萬一宮氏不同意怎麼辦?
眼看著小姑姑還沒看上自己,若是有人阻攔,那就更沒戲了。
深思熟慮了一番,他還是把肚子裡的話嚥了下去。
“沒有就好,”宮氏輕哼一聲,心想誰家姑娘都好不過容容去,懂事聰明有禮貌,漂亮大方身手好,加上還有個將軍爹,講真,要不是荀司韶才被封了開遠侯,宮氏都覺得自己家高攀了甄從容,她都沒好意思跟甄將軍提!
別過頭自顧自踏出屋子,宮氏不耐地掃了眼還在發呆的兒子:“還不快走,慢慢吞吞的,可別叫容容等急了!”
“……”到底是誰花半天時間磨磨蹭蹭的打扮,害他等半天?
心裡裝的事兒一大堆,荀司韶鬱悶得不行,怎麼想都想不出一個萬全的法子。不過等到了馬車上見到甄從容,他滿肚子的悶頓就一吹而散了。
簾子一拉,就看到裡頭坐著的美麗少女微微抬頭,長睫一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就叫少年的心撲通撲通劇烈的跳了起來,如雷震谷。
尤其是當她那雙顧盼生姿的桃花眼,配上清淡如水的琉璃瞳,望過來的時候,恰好窗外的光落在上頭,有一瞬間,彷彿碧水深潭,水光漣漪。
今日甄從容也是特意裝扮了一番,雖沒施粉黛,唇上卻點了朱。宮氏顯然也注意到了,含笑點點頭,贊同道:“容容果然麗質天成,這口脂也點的恰到好處,你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的確不需要被脂粉汙了顏色,僅用硃砂點唇才是點睛之筆。”
甄從容被她誇的不好意思,卻聽宮氏怪道:“我誇你小姑姑,你臉紅什麼?”
荀司韶:……
他當然知道自己臉紅什麼,方才順著他娘說的話,下意識盯著少女的朱唇看入了迷,乍然想到兩年前自己還偷香竊玉一親芳澤了一回……只覺得全身的火氣都在往臉上冒……
他支支吾吾了一聲,默默坐在甄從容對面,一低頭,就對上了她擱在膝蓋上的雙手。
那雙手安分乖巧地交疊與膝上,十指手指宛如青蔥玉筍,白皙修長,但荀司韶知道,也是這雙手,有著力拔千鈞的雷霆之勢,只需兩根手指,便擋住了劉召安的致命一擊。
也是這雙手,保護過他幫過他,那麼他是不是可以認為,在小姑姑心裡,是在乎他的?
馬車前頭傳來了荀萱的呵斥聲,似乎在不滿自己乘坐的馬車,宮氏聽到動靜,皺了皺眉,不想被壞了心情,索性與甄從容閑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