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和想象的不太一樣……
範十一目瞪口呆,他路子廣眼線多,之前下面人打聽出來劉召年帶著人蹲在這兒守著,他就猜到要出事,本想旁觀動靜看看這廝要搞什麼鬼,又聽人來報是甄從容被堵,當即嚇得叫上當值的謝昶之,匆匆趕來。
但本以為會是英雄救美的場景,他們一路上提心吊膽,謝昶之臉都白了,生怕她出事,沒想到過來看到的是這幅景象。
反倒劉召年看到兩人出現,鬆了口氣,哭爹喊娘地叫:“謝大人,範十一,救,救命啊!!快救我!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謝範二人齊齊無語。
雖然他們也很想揍一頓這貨解解氣,但謝昶之還帶著禁衛軍,總不好解私怨。他清咳一聲,板著臉上前一步,對劉召年道:“魏王孫,你在天子腳下公然帶人惹事,動用私衛,傷及無辜,恃強淩弱——”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劉召年一臉委屈,謝昶之看看他再看看安然無恙淡然自若地甄從容,也噎了下,但還是繼續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派禁衛軍將你交給京兆尹處置,你可還有話說?”
“沒有沒有!謝大人求求你快把我帶走吧!”
“……”
謝昶之嘴角一抽,差點沒繃住臉,一旁的範十一就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了,“劉召年,你也有今天!看你那沒出息的德行!哈哈哈哈!”
劉召年被帶走,甄從容這才鬆懈下來,扛不住身體的虛弱扶著牆喘氣。謝昶之心一緊,立馬緊張地上前,又不敢扶她,只得說:“甄姑娘你沒事吧,可需要我帶你去醫館?”
“沒事,”甄從容抬手擦掉額角的冷汗,長出一口氣,搖了搖頭,面色平靜地與他道:“我沒事,就是有些累。”
“對了小姑姑,你不是,不是不能用武功嗎?這是怎麼把劉召年那廝嚇成那副德行的?”
“招式還在,只是無法運功,”甄從容皺著眉,想到今日行蹤不明的荀家二房父女,對二人道:“我懷疑劉召年在替背後的人掩護,今日有人設計讓荀家人,我二表兄與三侄女避開護衛獨自外出,行蹤怪異,我要去趟饗食樓找她們。”
“饗食樓?”謝昶之微微一愣,他思索了一瞬,似乎有些明白她為何懷疑那地方,面色凝重道:“甄姑娘別擔心,我現在立馬派人去饗食樓檢視,看看是否有荀家馬車出沒。”
事關重大,謝昶之立馬著手派人去查探,他攔住甄從容,擔心她的身體,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勸道:“小姑姑不如先回去休息……”
“有勞謝大人了,多謝你關心,我沒什麼大礙,”甄從容沖他淡淡一笑,她看了眼回到自己身邊的兩個護衛,對謝昶之道:“只是我還有兩個護衛替我打探訊息去了,我本就與他們說好在饗食樓彙合,就順便過去一趟吧。”
謝昶之知道她看著好脾氣,但其實決定的事情無人能攔,也不再多勸。只陪在她身邊,與範十一一道,三個人去了饗食樓。
饗食樓外正好見到了荀府兩個護衛和先到一步的禁衛軍。一見甄從容身邊的兩護衛身帶輕傷,這兩人當即臉色一變,急道:“姑娘遇刺了?!”
“我無事,遇到點小麻煩罷了,”甄從容輕描淡寫地說。
“是屬下辦事不力……”
“對方有備而來,與你們無關,”甄從容並不怪罪他們,只關心二房父女的下落,急著問道:“可有打聽出什麼?”
“有攤販說,看到荀府馬車停在廟會街外頭,據他們描述,的確有看著像二老爺和三姑娘的兩個貴人,他們並沒有帶多少下人,只帶了近身的丫鬟和小廝,看著像尋常逛廟會的父女,去了西南角。”
此時禁衛軍上前一步,向謝昶之稟報:“大人,屬下打聽到荀二老爺他們的確來了饗食樓,但很早就離開了。”
甄從容目光轉冷,道:“這饗食樓本身就有問題。”
禁衛軍沉默一瞬,終究還是開口道:“一樓大堂的客人也的確是看到只有荀二老爺和三姑娘兩人坐上了荀府的馬車離開。”
聞言甄從容沒有輕松,反倒面色更沉重,謝昶之忍不住勸她:“甄姑娘,你不若回去看看,說不定荀二老爺已經回去了。”
範十一也在一旁關心道:“小姑姑您先快回去休息吧,可別事兒沒出你自個兒身體先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