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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如臨大敵,全躲了起來。剛才還喧鬧不休的輪船,此刻鬼船一般,在大海上孤單地飄蕩著。無際的大海,無際的藍天,縹緲的歌聲。甲板上,冬天的野外,蕭條而寧靜。
這種突如其來的、蕭瑟而詭異的氣氛,讓可多也有些汗毛倒豎。他用衣袖擦了擦臉,坐起身來,背靠著籠子的鐵欄,遠望著海面上那個漸漸變大的黑點。
彼得用兩只腳輕輕推開了頂蓋,露出半個腦袋,一雙眼睛偷偷摸摸往外看。可多聽到動靜,回頭看到他,忙道:“別出來!外面危險!”
彼得朝他做了個鬼臉,把蓋子掀開,走到牢籠旁,懶洋洋地趴下,說:“三哥,你也太輕信別人了吧,一個神話故事而已。現在這幫孫子被唬破了膽,不如咱們趁機逃了吧!”
可多對這故事也是半信半疑,也就沒再命令彼得躲起來。他指了指遠方那個破浪而來的小黑點,說:“至少是真有東西過來了,你看它的速度,不是海怪是什麼?這個時候,我認為還是留在船上安全一些。”
彼得向海上看去,只見海面上一簇浪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迷人心智的魅音,似乎直接在腦海中響起,海風習習,帶來一種若有若無的香味,可多隻覺得自己要飛上天際。幸虧有那衛兵之前的提醒,讓他一開始就有了防範心理,這才能保持著內心一絲清明,去近距離觀察這傳說中的魂音歌。
慢慢能看清,是一個人打橫坐在一條黑色怪魚的背上,肌膚潔白如玉,一頭瑰紅色的長發,遮住了大半個身子,看不出是男是女。那怪魚的背部寬闊如桌面,頭部豎著一根尖尖的鰭,筆直刺向天空。這一人一魚,圍著船打轉。
忽然,歌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長串咳嗽,“咳……咳……咳……”
“畢加索!!!你搞什麼鬼???”一個清脆的童音響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的歌聲太美妙,我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原諒哥,寶貝兒!不過,話說回來,你一個海族,竟然被水嗆到,這也太萌了,寶貝兒!”這是個富有磁性的男中音。
可多忍不住回頭向船後看去,看到那條大黑魚正把頭翹出海面,這聲音竟然是那條魚發出的!
“寶你妹!我正唱到副歌高潮疊起之處,你就跟我來這一手,我看你是成心的!”
“別生氣,寶貝兒。你看這破船上,一個鳥人也沒人,你唱得音道冒煙也沒鳥用,不如咱們滾蛋吧!”
“沒有人?不會吧,繞到前面看看……靠,那八條腿的怪物是什麼?!還有籠子裡的全身黑毛的東西,是什麼怪物?老畢!”
“在。”
“你覺得這兩個東西是什麼怪物?”
“恩……依我看來,恩,這是陷阱!絕對是陷阱!誘捕咱們兩個的陷阱!我聽說,咱們兩個現在也出名了,人怕出名豬怕壯,魔獸就怕四不像!我看這兩個怪物,就是四不像!”
“那……咱們先撤!”
一句話說完,海面上泛起一個漣漪,一人一魚沉入水底。
可多愣在那裡,半晌不知該做何反應。就在這時,前艙的門開啟了一道小縫,一個腦袋探頭探腦露出來張望。彼得一回頭,剛好與他打了個照面。
這衛兵愣了一下,茫然地向可多問道:“這是什麼怪?”
“八角怪。”可多答。
“畢加索!啊——”
“砰!”艙門被飛快地關上了。隨即裡面不斷地傳出大喊:“畢加索上甲板了!畢加索上甲板了!”
彼得轉過頭,尷尬地問可多:“三哥,我長得很像魚嗎?”
“不像。”可多見彼得還要再問,忙又說:“他剛才耳朵裡還塞著皮塞,聽不到我說話,他只看到了我的嘴形,你看我嘴形……是不是很像畢加索?”
“果然……”彼得汗顏,從甲板上退回底倉。
過了半晌,衛兵們陸續從艙房中走出來。經歷這一場變故,大家都覺得自己很沒種,情緒很是索然,一邊對有幸目睹迴音哥與畢加索的可多罵罵咧咧,幸災樂禍地詛咒他今後再也不能欣賞歌伎,一邊將囚籠重新沉入倉房,各司其職,調整好方向,繼續行駛。
押運船又向南行駛了兩天,正式進入外海。之前還能看到遠處的島嶼、叢林的影子,現在四顧盡是藍汪汪的海水,和與海面連成一片的天空,偶爾有海鳥在甲板上空盤旋。衛兵們甚是無聊,每日除了值勤,便窩在艙中打牌度日。這一路行來,盡是晴天,沒有遇上狂風暴雨的天氣。
一天夜裡,原本和諧安寧的氣氛中,忽然傳來“嗵、嗵、嗵”有節奏的悶響,船兒也隨之一顛一簸起來。彼得一下子從箱堆中跳了出來,那撞擊聲似乎就在他所在角落的外面。
甲板上亮起了燈,衛兵們都從前艙跑出來。那舵用手指著船的一側,喊道:“在那邊,聲音在那一邊!”幾個衛兵紛紛舉著火把,趴在欄杆上向海面上照耀。只見,在翻湧的海水下面,有一個龐然的黑影,約有兩間房大小,不停地拿頭撞向船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