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奇怪。
可再奇怪,她一個外人,也不會比林家人更清楚內幕。
過了大約半刻鐘,樓下忽然傳來一陣熱鬧的腳步聲。
一群人前呼後擁地沿著樓梯,從一樓翩然而上。他們聲勢很大,後面還帶了不少保鏢,顯然身份不一般,不少人都將目光投過去。
時燃也好奇的望過去。
卻在看到為首那人出現在樓梯口時,忽然愣住。
是言淮。
第一眼,是那燈下英俊生輝的眉眼,宛如畫中人物,有著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第二眼卻是他一身黑色的著裝,這種硬朗的色調,穿在別人身上,向來不顯山露水,罩在他高大的身形上,卻迸發出一種絕對張力,令他存在感極強。
或者說,這個男人,本身就無法讓人忽略。
林沉瀾把玩著火機,也側頭看過去,隨後低聲笑了。
“你老公來了。”
時燃沒有理會他的調侃,目光緊緊跟隨著言淮。
他從樓梯口走出來時,已經引得無數目光,這會兒走到觀眾席對面的走廊上,忽然停下腳步朝四周打量,似乎在尋找什麼。
場上一半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而他卻迅速而又準確地,在眾人中找到她所在的位置。
那雙銳利的眸子,像鷹隼捕捉獵物般,準確無誤地抓住她。
時燃忽然覺得心跳加速,不自然地轉移了視線,竟不敢再和他隔空對視。
後排的少女們卻在這時發出一陣不合時宜地尖叫,比剛才見到林沉瀾時還要激烈。她們和時燃座位在同一個方向,所以言淮看向這邊的時候,少女們想當然地誤認成他在看自己。
林沉瀾看熱鬧不嫌事大,故意在她耳邊提醒:“情敵這麼多,還個個比自己年輕可愛,是什麼感受?”
時燃低頭呷了口茶:“我好歹還有情敵,你連情敵都沒有,難道不是更可憐?”
林沉瀾正笑的得意,聞言忽然一愣,過了幾秒才故作驚訝的道,“咦,你老公怎麼坐那個女孩旁邊了?”
時燃的心思不在聊天上,聽到他這樣說,便信以為真地看過去。
這一看,才發現自己上當了——
哪有什麼女孩。
倒是言淮正闊步過來,方向筆直,眼神準確,顯然是朝他們這個方向來的。
林沉瀾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眼神中的光芒黯淡了幾分,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真受不了你們這種肉麻兮兮地對視。”他嘖嘖調侃著,忽然將蹺起來的長腿放下,起身丟下一句話,“行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玩的開心。”
時燃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麼走的這麼快,身旁一陣氣流掀起,言淮已在她身側坐下來。
“他怎麼走了?”
時燃也是一頭霧水,“誰知道呢,可能是林棠波搶了他的風頭,心情不好吧。”
僕人殷勤的送上熱茶和果幹,言淮低聲道謝,卻沒有去碰那盞新的,而是徑直端起她手邊那盞舊茶。
快涼掉的茶水苦味會比較重,他倒是喝的津津有味,時燃瞟了眼那杯沿上殘留的水跡,沒吱聲。
“剛才我看你半天,怎麼連點回應都不給?”
趁舞臺燈光黯淡時,他撇過頭來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