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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知道蘇州是水做的城,卻也未曾想過,夜色已經過半,居然飄起了雨。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偏就是這樣的雨,弄得衣服上泛起潮氣,最為難耐。
時燃撐著傘,一路尋到鴛鴦樓,僕人們手腳麻利地將傘接過來,她在腳墊上蹭了蹭,才進去。
還未上樓,就聽到婉轉迤邐的戲腔,隨著穿堂的夜風飄進來。
“今天唱的是哪出?”
她心情極好,隨口問就近的一名僕人。
對方認得她的身份,笑的殷勤,“流光歌闕,最近新編的曲兒,來的都是名角,時小姐應該沒聽過。”
說罷引著她上樓。
二樓風光最佳的位置,早就為她留出來了。這會兒時燃徑直落座,周圍的客人飄過來若有若無的目光,似乎在打探她什麼身份,居然能讓林家僕人如此招待。
更甚者,後排有幾個不懂事的小姑娘,瞧見她如此待遇,自己卻只能坐在偏僻的後席,都有些不忿。一時沒把握好音調,幾句話說的聲音大了,飄到時燃這邊都還聽的清楚。
不外乎是一些摻雜著嫉妒成分的豔羨,妄自揣測的議論。
有個小姑娘甚至猜測,她莫不是哪位林家少爺的小情人?
幾個丫頭湊在一起,辯個不休。
時燃忍不住笑了笑。
隨後將那些目光和聲音,一概擋在身後,端上一杯茶,面不改色,坐的穩穩當當。
這便是從小被說壞話的唯一好處了,眾人冷臉我怡然,管他三七二十一,有本事,你搶我的位子去。
鴛鴦樓傍湖而建,水榭亭臺式的三層小樓,呈回字形,四面都是觀眾席,環繞著正中間的戲臺。臺上水袖丹衣,嗓音旖旎,唱著悽美醉人的《流光夜闕》。
小姑娘們幼稚的爭論很快被人制止,後頭漸漸安靜下去,而戲臺之上,正唱到周世顯期期艾艾做著鴛鴦夢,盼著與長平公主相聚。
就在這時,時燃側面的光線忽然被擋住,旁邊的位子忽然迎來了客人,擦著她的衣角坐下。
戲臺上的燈光忽然黯淡下來。
周世顯聽聞心愛之人以死殉國的選擇,驚的魂飛魄散。她也轉過頭去,就見林沉瀾翹著風流不羈的二郎腿,一雙桃花眼隱在黯淡的光線裡,黠光分明。
後面的幾個少女又開始喋喋不休,似乎被林沉瀾的出現驚豔到了,看那架勢,比見到時下最火的小鮮肉,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卻有些失望。
“你老公被我二叔抓著不放,只怕一時半會過不來。”林沉瀾從旁邊的果盤中撿了幾個杏幹,隨意嚼著,“他叫我過來叮囑你,如果散了場他還沒來,你就先回去,別等他了。”
時燃喔了一聲。
聽了會曲,又轉過頭說,“你怎麼有空跑出來?”
“我?”林沉瀾似乎心情不大好,答的心不在焉,“我現在在林家只怕是最閑的人了,就算中途離場,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
“你二哥居然把你逼到這個份兒上了?”她納罕,“那副費盡心思買來的畫呢?”
林老如此熱愛收藏,總歸會看在名畫的面子上,做出表態吧。
“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林沉瀾在她面前從不隱瞞,語氣沉鬱,“畫的確獻上去了,老爺子看上去呢,也挺開心。可偏偏就是不肯鬆口,把交給我二哥的事分我一些,你說奇怪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