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不遠處駐足看著,唇角揚起,忍不住帶入自己和言淮。
也許是經歷了昨夜,所有心境都開始變得不一樣。
之前她還在想著陪他經歷風雨,哪怕要犧牲許多,她也不怕。可這一刻,卻忽然有種感覺,就此安定下來也未嘗不可。
背後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時燃收回思緒,回頭一看,原來是昨天照顧過她的那個小姑娘,來叫她回去吃早飯。剛打算往回走,一抬腳,她卻覺得渾身疲軟,使不上力氣。
難道是昨天晚上太激烈,導致……?
在小姑娘突然的驚呼聲中,她無法控制的倒了下去。
徹底失去意識前,渾渾噩噩的腦子裡,閃過一絲羞恥的猜測,很快就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中,再也沒有一絲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
恍惚中,有人在拍她的臉,還有人在急切地叫她名字。
燃燃……燃燃……
聲聲催命。
她費力的活動了下眼球,才睜開。
入目便是言淮焦急的臉龐,見到她轉醒,他臉色才有所緩和。
“你中毒了,先不要說話,儲存體力。”
她只好無聲點點頭。
事實上,她倒是想開口,卻一絲力氣都提不上來。
怕空氣不流通讓病人感覺氣悶,小屋裡只有她和言淮兩個人,其他人都識趣的站在外面的走廊上。
所有人全都關切著裡面的情況,泰方代表更是一臉憂心。
言淮怕嚇到她,盡可能的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焦急,柔聲講:“接下來,我詢問的事情,你只需要搖頭或者點頭,聽得懂嗎?”
她眨眨眼睛。
“你仔細回想,在這裡短短十幾個小時,是否與族外人接觸過?”
搖頭。
“屋內屋外有沒有發現過可疑人物?”
依舊是搖頭。
“除了那頓飯,是否還有額外的進食?”
她繼續搖頭,停頓了一下,卻又點點頭。
還有那塊巧克力。
不過,即便言淮是懷疑有人想在飯食裡下毒,也必定不會是那塊巧克力。
安還是個孩子,他怎麼可能有這種想法。
外面等著的人群卻開始喧嘩。
負責尋找安的族人成功找到了安,拎著他上了樓。
幾歲大的小孩子看到這種裡三層外三層的陣仗,早就怕了,一直用手攥著褲腿不敢放開,哆哆嗦嗦地站在那裡被問話。
他們說的是馬來語,時燃聽不懂,言淮也只能聽懂最簡單的字詞。但負責給他們翻譯的軍官卻在問話後,驚惶地沉下了臉,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到底是怎麼回事?”
言淮起身走近,眼中沉著風暴,聲音也帶上三分冷意。
安被他一身氣勢嚇得後退的幾步。
那名負責翻譯的軍官斟酌了好一陣才開口,卻不敢直視言淮的眼神,低著頭囁嚅道:
“安說……他送給言太太的那塊巧克力,是族裡的人給他的,指名讓他送給言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