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有其他人打擾。”
他看出她微乎其微的猶豫,低沉的話語彎彎繞繞,有種難以反抗的誘人。
“相信我,這是最後一次。”
如果當初不是曼寧找他談很重要的公事,一樓環境又如此嘈雜,他也不會隨她去露臺。
更不會那麼巧合地被時燃撞見。
時燃盯著他看了幾眼,皺起眉頭又很快松開。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在我腹中安了竊聽器。”她託著下巴,饒有所思地看向對面的男人,“如此善解女人心的當代解語花,真該給你頒一座獎杯,否則也太對不起這份特殊才能。”
他笑。
唇角習慣性地勾起,愈發顯得深沉神秘。
“多一個知你懂你的人,難道不是件好事?”
時燃將果汁一飲而盡,放下玻璃杯,聞言瞥他一眼,“那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我有一雙可以透視任何物體的x光眼,你會是什麼感受。”
他從善如流:“什麼感受?”
“你每天更換的內褲從顏色到形狀都在我眼底暴露無遺,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他撫著玻璃杯,笑出聲。
時燃不再和他打嘴仗,準備去裡間換下身上這件禮服,走到門口時卻又停下來,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頭望過去。
言淮像後背長了眼睛似的,剛好看過來。
“怎麼了?”他問。
“你在房間裡,我怎麼換衣服?”
她指了指門口,意思再明顯不過。
被強制性下了逐客令的男人不置可否地挑眉。
他很快將杯中剩餘飲盡,放在吧臺上朝外面的客廳走去,經過她身前時還側頭看了一眼,語氣深深無奈地感慨,“用成語形容的話,這是不是叫做卸磨殺驢?”
一副被她打擊到身心受傷的模樣。
“也可以稱為過河拆橋。”
她不介意傷害值更大一點,笑著接話,順手在男人跨出門檻的時候將門帶上。
這是一間套房,最外面是寬敞的客廳,一般只用來接待。裡面是精心設計的小吧臺,以及帶有獨立衛浴的臥室。
時燃在臥房更衣時,客廳傳來門被開啟的動靜。
隨後便響起男人之間的交談聲。
外人肯定不知道她在這裡,但言淮明知她在臥室換衣服卻仍沒有迴避,顯然沒有把她當成外人。
這份信任,多少證明瞭他那些曖昧的舉動,並不只是表面工作。
好奇心作祟,時燃悄悄停下手頭動作,走到門後將耳朵貼近,聽到兩人正在為剛才發生的事情交談。
言淮聲音低沉嚴肅。
“即便是你的人,規矩也還是要立的。”他沉吟道,聲音裡有種不容反駁的威嚴,“你不是不知道她對我的重要性,如果這件事你不便處置,我會我自己的方式去解決。”
聽到這裡,她微微怔住。
這個“她”,是指的自己麼?
另外一個聲音在短暫的沉默後,低低嘆了口氣,隨後用英語熟練地說,“曼寧的確做的太過分,我替她向你和那位時小姐道歉。你放心,我會讓她在這次舞會結束後離開中東,去打理南非的生意,五年內你不會在除南非之外的任何地方看到她。”
這種懲罰放到古代,無異於驅逐流放。相對於她脖子上一道輕微的傷口來說,這個懲罰力度不算輕。
時燃沒有繼續聽下去。
重新換好衣服出來後,客廳裡只剩下了一個人。
言淮正站在窗邊打電話。
看到她出來,他稍微將手機拿遠一點,用中文對她說,“等我一下。”她點點頭表示聽到,從常溫消毒櫃中取出毛巾擦了擦手,又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坐在沙發上削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