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算是明白了:難怪,今天怎麼打馮燈的電話都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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峪北新呷島襲擊事件
最美燈塔
空前海難
靳長風就診,白東並沒有閑著。瞭解到今早始終聯系不上馮燈的原因是他們一行人失聯整一個月後,白東立刻上網搜尋關於峪北新呷島的一切訊息。
網上的訊息非常多,有近百頁,其中三年前的海難訊息佔據了較大的篇幅,而花信燈塔作為國內看日落最佳地點的訊息又佔據了另外一片較大的篇幅,再剩下的一點位置中最具有轟動性的訊息不外乎一個月前的峪北新呷島襲擊案件。
白東從一個名氣較大的報社網頁點進去看。
xx新聞
峪北新呷島11日晚發生一起持刀傷人事件,7人受傷,傷勢嚴重……峪北新呷島警方說,襲擊發生在當晚5點20分,正是大片遊人聚集燈塔觀看日落的時間點,事發地點位於花信燈塔前的拱橋附近……
目擊者敘:一名女子襲擊一名男子和兩名女子,男子傷勢嚴重,危及生命,現在醫院治療。”遭到襲擊的均為遊客。
行兇者犯案後逃離現場……
“好了,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了。”靳長風結束最後一個看診,走到白東附近時,發覺白東手裡握著手機,低著頭一直在思索什麼。靳長風叫了白東好多聲,白東卻沒有回應,好像是被正在想的事情拿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靳長風抬了個眼,金絲眼鏡男人上方的空調正吹著風,上面是風口微妙的動,下面是白東微妙的靜默。
他……到底是著急,還是不著急?剛才十萬火急的是他吧,現在不動如山的又是。靳長風表示自己看不懂白東的情緒,於是努力看了眼白東究竟在看什麼,一看——原本內心吐槽的日系男人也一下僵住了,他依舊無法掩飾,看到這篇新聞時內心的晃動。
“喂。”最終靳長風把白東手裡的手機抽走。
白東看一秒靳長風,然後站起來。
白東問:“這上面講的,是他們的嗎?”
白東閉關了一個月,一得到手頭的這個資料,第一時間就是打電話找馮燈。可是,電話怎麼打也沒打通。等找到靳長風的時候,白東才知道原來馮燈他們已經失蹤了一個月。一個月,一個月前與峪北新呷島最相關的事件就是襲擊事件,況且是一女傷到了數人,其中還特意提及了傷害到了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
有沒有這麼巧?馮燈他們一個月前失蹤,一個月前發生了這起事件。任何一個閉關一個月,重新和網際網路溝通起來的人,都會像白東一樣,把這兩件事作出某種關聯性的假設。
可是,理智還是能讓白東察覺出不對勁來——受傷、住院、這些都是記錄性的東西,何況這起襲擊案件還是上了新聞的,無論怎麼講,受傷者和襲擊者都不可能真正意義上的失蹤。
所以,按照失蹤一個月的事實來說的話……搖了下頭,白東伸手去拿被靳長風拿走的手機,隨口嘲笑自己:“上了新聞的話,不管怎麼說都一定能找到痕跡的。馮燈他們失蹤了一個月的話,肯定上面受傷的人就和他們沒有關繫了。”
“不好意思。”白東捏了下眉心,笑說:“我之前一個月都在忙,沒有時間出門和上網,所以剛剛看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難免想很多。好了,靳醫生,你現在結束了是吧,那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馮燈他們不在這裡,夏小雲又是個學生,所以只能來找你。我剛剛發現了很重要的事情,也聽說你們管那個新物質代號為燈塔,其實你知不知道燈塔實際上是一種……”
“等一下。”
白東聞言抬頭:日系風的靳長風臉色卻不像看診的時候一樣好,現在他看起來,有一點喪喪的,就像是聽到了什麼重要的人的喪事一樣。
那麼喪,表情越來越喪,好像真的什麼人……
“死掉了。”忽然空調風似乎都一下子靜止了,白東不可置信看著面前的靳長風,企圖從靳長風的臉上看出一點做夢的痕跡,以及一點自己聽錯了的證據。
心口怦怦直跳。
白東想,死掉了,是什麼死掉了。還是說……死掉了,其實是自己聽錯了。
“不是。”白東搖搖頭:“燈塔的意思不是死掉了。”
“我說。”靳長風表情很嚴肅,看著白東,然後一字一句吐清楚:“我說,所謂的失蹤,並不是說我們找不到馮燈的痕跡,而是季源洲死了,我們誰也不敢去找馮燈。”
“白東,不然你都會來找我,知道我和馮燈那麼要好,我又怎麼可能不去峪北新呷島找她呢?一個月前,你閉關了一個月的話,應該確實是不清楚這件事,一個月前的襲擊案裡,喪生的那個人是季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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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當天乘坐飛機前往峪北新呷島,白東坐在靳長風的旁邊,覺得靳長風周身散發出來的低氣壓要比自然界裡的低上數倍。
一個月,自然時間三十天,原來這三十天也可以是有的人從生到死。
可是怎麼會呢?
白東到現在都無法接受這個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