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用的嗎?”
“不知道。”
“那你再看看,我去給你倒一杯水來吧?你究竟要找什麼東西,勞師動眾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應該在這些東西裡面。”
母親嘆口氣,把門重新關上。
幾分鐘後,她再進來時,聽見白東在唸。
有的人會喪失數年記憶,不清楚,可能是三年。
有的人,也許記憶會停留在數年以前。
☆、46+47
46
三十多歲的男人,在母親推門進來詢問“你在唸什麼”的那一刻,突然將手裡的日記本猛地一合。
室內發出很快速的碰啪聲。
接著,白東的母親辜女士就看到自己的兒子把那本合上的日記本夾在腋窩下,說了聲:“媽,我晚上不回來吃了。”就從她面前跑走了。
辜女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急忙看著白東的背影大聲問:“怎麼了?你要去哪裡?”
然而,白東已經走遠了,所以這裡沒有任何回應她的聲音。因此,這位辜女士原地站了良久,終究還是妥協地嘆了口氣,把手裡端給兒子的飲料放到書桌上,彎著腰來收拾這一地的狼藉。
這邊,一鼓作氣跑出來的白東,很快打到了計程車。他的目的地就是父親讓他看守的那個藥房。他的心髒砰砰跳,就像要從胸口裡跳出來一樣,雖然還不清楚父親日記本上寫的字句到底是在指什麼,但他卻像是本能地能察覺出這兩句話極為關鍵一樣。
是的。
真相就在很近的地方了。
白東在這種朦朦朧朧的情緒裡,産生了這樣的認知。
“今天沒有可疑的人去ktv吧?”在計程車上,白東順便給ktv的直屬經理打去了電話。
直屬經理當然說沒有。這一點在白東的預料之內。
因為與其說他給ktv打去電話為的是瞭解藥房的安全狀況,不如說是在這簡單的詢問過程中讓自己的情緒稍稍穩定下來,他現在腦子裡全都是父親日記本上的那兩句話,需要轉移一下注意力,這樣,思路才會清晰,等會兒做事才會更有條理性。
於是,就這樣和直屬經理了解近期ktv近況,十分鐘後,白東乘坐的那輛國産白轎車順利停在了ktv的地點。
“20塊錢。”司機師傅熟稔地把車前的標識轉到空車的字眼上,然後,自然地報價。
白東看到打表上寫的是19.5,但也不想多花時間在口舌上,掏出了二十塊錢,交過去,然後推門而出。
他一下車,計程車就開走了。
之後,他當然順利進入了藥房內部。事實上,這也是白東第一次真正要在藥房呆上一段時間,因為過去,他總是遵循著父親的遺囑,只是看顧著這間藥房,卻沒有擅自進來叨擾。除非遇到像裴苓榆那樣不請自來的人,他才會站在入口處將人驅逐走。
又因為裴苓榆是這些年來首位來藥房的外人,所以,實際上,撇開第一次白東需要借裴苓榆之手,瞭解一些事情之外,白東這是第一次獨自來到這裡。
他站在藥房內,一度覺得其實大可不必親自來這裡,因為這裡到處都是灰塵,白東用手摸了一下實驗臺,一指厚。
他摸的是一個類似實驗臺的臺子,厚厚的一層灰覆蓋著這個試驗臺。上面一些試管和玻璃器皿身上也都是灰塵。白東出來的急,並沒有帶什麼防指紋的手套,但這種東西ktv裡也有。他拇指和食指交錯了下,剛剛捋到的一指灰就從白色手套上落了下去,有些紛揚。
時間過去這麼久了,那些試管和器皿裡當然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藥劑。白東花了點時間把藥房走了一遍,走下來一圈,他得承認:這裡和的設定和任何一個普通藥房都沒有什麼區別。
大學時,他學校的醫學系是王牌學科,與他混住的舍友就是醫學系的,是以,他見過藥房的樣子。
現在,他看完了這間正常的藥房,陷入了沉思,就站在實驗臺前,目光從眼前的東西上一一盯過去。
毫無頭緒。
他繼續思考:裴苓榆和父親都對這裡極為重視,這就說明,這裡一定有能夠揭開秘密的東西。
沉默了許久,白東的心裡閃出一個念頭,那念頭如同火花,噼啪一下,白東的瞳孔因這個念頭瞬間變大。
當他再一次抬起頭來看著這間藥房的時候,這位南站救護中心的站長也猶豫了會兒。
最後,他不由自主仰頭,彷彿在這動作間,瞬間變成小時候的自己,小時候能夠向父親詢問的自己。
爸爸,這是你的意思嗎?白東明知即使自己將房間看破,也不可能看到父親的臉龐。但那個念頭的含義太過重大,以至於,這一刻,下意識地他想要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