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好吃的。“我是這麼想的,季醫生的身體之前也去查過了,好像什麼問題都沒查出來。裴苓榆藥不藥的說辭倒是讓人心裡怎麼也放不下,現在她人找不到了的話,我想跟季醫生一起到國外去,多走訪走訪,說不定哪個地方就能檢查出來什麼狀況。”
“要去國外嗎?”
靳長風話是對馮燈說的,臉卻是朝著季源洲的方向:“所以你們來找我,其實是想讓我在你們不在的日子裡關注京都的狀況,萬一裴苓榆找不到孩子,又回到京都,我好幫忙守株待兔,對吧?”
他的話一落,馮燈就點了點頭,“是的,我在京都除了小雲她們以外,最熟的就是你了。裴苓榆是季家丟掉的棄子,她的行事風格也和季家那些人很不一樣,說不準什麼時候她就又回到了京都,畢竟她的人際關系都在這裡。”
“小雲她的人際網路不像你一樣發達,另一個朋友的話我其實也拜託了她了。”這才是她和季源洲來找靳長風的原因。
她和靳長風從過去起就是互幫互助,相依為靠。他被父親當街毒打的時候是她帶他逃跑為他敷藥,他想念母親的時候是她帶他散步紓解,他前面養的貓咪去世的時候是她代手埋葬,她陪他度過了所有難過的瞬間。
而她難過的時候他也陪她。
因此,如今她打算離開京都了,自然也來讓他幫忙守著大本營。所以當警察說裴苓榆已經取保候審離開,所以當他們找不到裴苓榆的時候,她幾乎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實在沒辦法的話,可以找學長幫我們多注意一下京都這邊的動向的。”
現在靳長風果然說:“當然沒有問題了。”
他說完了話,就站了起來,眼底閃過一絲不捨。好像很多年,他都已經習慣每個週末去找馮燈吃吃喝喝,習慣到現在聽到她要跟著另一個人離開就開始覺得渾身難過。他背過的身體把情緒掩藏得很好,甚至說:“烤箱裡的麵包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最近沉迷這個,端出來給你們吃。”
馮燈起身去幫忙,他們的關系裡,因為她對季源洲的沉迷而沒能察覺到所有的風景。
只是風景既然出現,自然會有有心人。
看到靳長風背過身講話的聲影時,季源洲一下子就明白了所有。
他們之間怎麼會沒有感情呢?聽說他們是從大學時候就認識,他先來的京都念研究生,馮燈隨後來投奔他。
靳長風那麼閑散的一個人,卻願意不厭其煩地當一個骨科的醫生。只因馮燈最喜歡醫生這個行當。
願意不厭其煩地去叫每一場餐宴裡的人不要給馮燈點海鮮。只因馮燈最難下嚥這一種食物。
願意不厭其煩地記得馮燈最不能聽到大海跟帆船的字眼。只因那是馮燈最害怕的字眼。
他大抵對她有很深的感情,只是礙於她的某些念念不忘,始終三緘其口。
季源洲想:如果沒有他的話,是不是有一天,靳長風會對她說出口,然後他們會有很美滿的一生。
可是。
他還是自私了點,有一點希望這一幕永遠也不要出現。
過了會兒。季源洲嘆了口氣。
又開始希望這一幕還是出現得比較好。
·
季源洲拿著那個留有“藥房”特殊藥香的香包站在機場裡,這個香包裡的成分因為經過檢驗所以較為明確,那邊拿來的資料裡說,從化學的角度來說,除了有一個鏈式化學結構目前找不到學名以外,其餘的都是很普通的藥類。
鏈式化學結構。
香包小小一個平躺在季源洲的手心,季源洲不由想,或許這一種結構就和三年前的事情有關。
檢驗方說是新型的分子式,關於它的功效還要經過實驗才能得知。只是分子式的結構從某個角度上來看,有點像……
檢驗方讓季源洲看了眼,季源洲忽然覺得,是有點像摩斯密碼的樣子,平平突突平平突突上下勾連。
季源洲說:“要不先叫燈塔吧。”一切的起源,曇花島,從京都回曇花島,都與燈塔有關。
檢驗方說:“那就先叫燈塔。等你從國外回來,也許我們這邊的實驗結果也出來了。”
機場的人來來往往,馮燈從廁所裡出來疾步走到季源洲邊上,她問他:“你導師那邊都已經聯絡好了吧?”
這趟他們準備先去季源洲導師那兒,其實此前季源洲不是沒有去做過相關的檢查,只是醫學這種存在日新月異,以前去的時候查不到什麼端倪,現在再去為未可知。
季源洲看著馮燈仰眸的樣子,抬手捋了下她臉頰邊的碎發:“等會兒飛機到的時候,就會有人來接我們。不過導師那邊已經是最先進的醫學診斷裝置了,如果那邊也一樣檢測不出來什麼的話……”
季源洲說:“我想和你在檢查後先去一個地方,然後再踏上其他國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