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叫你季醫生,更讓人心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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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他並肩,小矮他半個頭,去病房的路因他偶爾停留下來關切病人而稍長了丁點。
馮燈看著他結束對一個突然哮喘病人的及時診治,不由出聲:“你這段日子很忙吧?”
他一點頭,走道的光都在身軀的一側,頭發落下一點陰影,蓋在他的眼上。
馮燈步履平緩,忽然有一點心疼他的忙碌。
“那你們醫生生病時怎麼辦呢?”
“工作就被耽誤了。”
“什麼?”
他笑了一下:“開玩笑的。但肯定是有影響的。別人生病的時候我不知道,我的話,有時候睡一覺就好了。怎麼樣?我大概很缺一個照料我的人,馮小姐介不介意多照顧一個哺乳類動物。”
陽光在地上打下一個一個的格擋,都是四邊灰色的窗子陰影,中間白色的一團光。
馮燈的腳立在陰影和白光的中間,抬頭——
男人眼望著自己,喉結滾動,忽然說:
“因為你不在的這三個月,”他忽然湊近,擰開孫小剛病房門的那一瞬間,輕貼在她耳邊。
“因為你不在的這三個月,我心有相思疾。”
門開了。
她用嗯……什麼什麼……的樣子望他。
“就是很想很想你。”
聲音全部消失,他走開的背影映於她的眼底。
這裡是醫院,剛剛的一切全在他的掌握裡:看似輕描淡寫地靠近,極快的輕語。
他怕她因這句話受人矚目,於是那麼輕地,只叫她一人聽到。
空氣中的微粒好像一顆一顆漂浮清晰。
有意或是無心。
可就是這麼圓滿。她聽到了。她獨自一人記了他三年,重逢時候最該聽到的那句話,在今日進入了耳朵。
心口像是一下子被人托住。
病房內外全是人,可真的一個也聽不到,看不到。
他的聲音,
他的口型:
誰都沒聽得見:我好想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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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季哥哥從未對她講過情話,
原來,聽他說這些話,是這種心情啊。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心跳都會雀躍。
像是密集的鼓點,
又像是攪動在咖啡杯裡的鐵勺。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