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女當然沒有她那樣的涵養,氣得臉色大變,倏然站起,一杯咖啡兜頭澆下。混在咖啡裡,簡莉莉才能混著哭:“不止鼻子難看,行為也很沒風度。”
她站起來,一杯咖啡潑回去:“比起我差遠了。”
言畢,這個落湯雞女總裁心裡攢的氣,倏一下像是破了洞的氣球——她沒打算跟吳風撒潑,這種人並不值得。
可她是這麼想的,吳風卻不是。那麼大一個男人,眼疾手快一把將嗲女往自己身邊一拉:桌上杯子盤子落了一地,碎片蹦到簡莉莉跟前。
一秒鐘,他都沒有拉她。
可她還是撞入一個陌生的懷抱,有清冽的香味,叫人一下柔軟,霎時忍不住:哭得連頭都抬不起來——怕壞人看見,令其圓滿。
周遭是細碎嘈雜人聲,懷抱主人的聲音因從其胸腔傳入簡莉莉的耳朵,而帶來點悶悶的感覺:“我好好吃飯的心情都被你們破壞了,公眾場合上演八點檔吶。一男人還沒一女人灑脫,別動手,我玩手術刀的,格鬥也不錯,不介意來一場武俠片。”
又拍拍她的肩膀:“你長這麼可愛,為什麼哭卻不那麼幹脆……放心,小爺今天做善事,沒人看得見你哭。你跟我家小貓一樣……”
“簡總?”馮燈的一聲呼喚將簡莉莉從回憶中拉回來。
什麼?簡莉莉怔了一下,才意識到已然到了公司。
馮燈揹著雙肩包說:“這個香水是送給你的。我發現簡總不像公司裡那樣禦姐身總裁心,這兩個月更有點像是個小可愛。這款香水我覺得挺適合你的,算是兩個月外派對簡總的一點小了解。”
聞言的人怔怔接過……
直到馮燈下車,才想起來,她在法國換了個國度露出了更多的真我。不由眼角彎彎——靳醫生的朋友也這麼暖心。
·
暖心的靳醫生朋友回國第一件事就是去京都一院。
去到靳長風辦公室的時候,他正撐著下巴一臉苦相:極好的一張皮囊裡全是奇怪的喪氣。
馮燈敲敲門。
他抬眸,很快眼皮又耷拉下去,拉長了音:“進來吧——小燈盞。”
於是,馮燈依言進去。她提著買的按摩器,紙袋放在桌上響起嘩啦聲:“愁眉苦臉的?什麼情況?”
靳長風將手機推過去:“你看是這個好,還是這個好。”
手機頁面上是營養師的介紹,原來靳長風正在發瞅選哪一個作為點點的禦用營養師:“我覺得左邊那個比較不錯,白站長之前提過。”
左邊的是個男營養師,靳長風一個男生請一個住家營養師的話,女生可能會有不方便。
“我也這麼覺得。”
“那你愁什麼?”馮燈問他。
靳長風坦言:“兩個我都叫他們寄來了貓糧,我嘗了下都挺好吃的,點點卻一點也不吃。”
這下情況就很明瞭了——點點挑食挑到只吃那個簡殿下的貓糧。
馮燈剛想建議說,要不然她這邊來聯系,換個賬號和簡殿下交談,哪怕是為了靳長風去承認她就是那隻走位風騷的貓也不要緊,只希望靳長風能好過一點不要再被誤會。
當她正要如此說的時候,靳長風的私人微信突然跳出來一個好友申請:抱歉,之前私人原因對渣男草木皆兵,你發的私信我全看過了,點點貓糧的配方,你明天有空嗎?我當面給你,順帶教你調適。
我有強迫症,這段日子想了很多,覺得最不半途而廢的方法就是這個了。
重新加完好友,看完這些的靳長風立馬回人家:“好的,地點你定。”
“京都醫院附近咖啡廳吧,到時候我給你發定位。”
·
靳長風的心情多雲轉晴,心想《肖申克的救贖》誠不欺人,他寫了近三個月私信,終於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於是,好心情令其順帶將馮燈送的禮物——按摩器——誇上了天。
“點到為止,點到為止”馮燈誇張地捂住耳朵站起來,打趣他,並拒絕再聽他的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叩叩叩三下敲門聲,玩鬧的基友一道回頭,只見大門開出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