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方才和大哥話不投機動了兩下手……一點皮外傷而已。”
梁氏想去外間拿跌打損傷藥,卻被秦朗握住了手,笑道:“真的無礙……睡吧,我困了。”
梁氏臉一紅,再三確認他沒事後,才躺回床上。??)?
都是年輕的夫妻,一個則傾心愛戀,一個又有意補償……錦帳放下,自然是一室纏綿。
次日一早,秦朗吃過早膳後,陪妻子梁氏一起去給秦老夫人請安。
他們到的時候,大房的宋氏領著兒女們也來了。
一撥人說笑了一番,見秦老夫人的氣色不大好,便次第的告辭離去。
“朗哥兒,你先留下,母親有話要說。”秦老夫人把即將邁出正房的三兒子叫了回來。
“母親,有事嗎?”秦朗笑著開口。
“你臉上的傷患是怎麼回事?我聽說昨夜你和你大哥大打出手了……”
“沒有的事,是不是下人們又亂嚼舌根了?”秦朗笑的一臉燦爛,說道:“我就是和大哥小小地切磋一下……手腳。”
“胡鬧,多大的人了,再過幾年你們的兒子都要娶親了,傳出去了多讓人笑話!”秦老夫人一臉的嚴肅。
“……兒子謹記母親的教誨,再也不敢了。”秦朗像幼時一樣,犯了小錯,便討好地幫母親捏背。
屋裡站著伺候的丫頭們“噗嗤”一聲,都笑了。
秦老夫人的嘴角也翹起來,這幾天不知道怎麼了,她心裡總有些七上八下、食不知味的……又聽到老大和老三不和。兄弟閻牆,好說不好聽……不過,既然沒什麼事,她也就放心了。
大約是昨天下過雨的緣故,空氣裡充滿了新鮮的青草、泥土氣息,好聞極了。
秦念雲正在偏僻的小佛堂裡抄寫佛經,陽光透過隔窗灑在宣紙上,給經文鍍了一層金邊。她不施粉黛,身穿淺粉色織花褙子、白色縐紗裙子,周身上下也沒有一件首飾,給人一種極素雅的裝扮……
出水芙蓉也是一種美。
“二小姐,府裡的大夫人過來了,想見一見您。”庭院裡伺候的婆子走進來,低聲說道。
她口中所說的大夫人是宋氏,秦念雲的母親。
秦念雲拿毛筆的右手頓了頓,回道:“……讓她回去吧,以後也別再過來了,我誰都不見。”
婆子屈身行禮後,退了出去。
秦念雲閉了閉眼,她不是不想念母親,只是有著自己的思量……既然祖母把她關起來了、對外宣稱磨練她的性子,那麼她就要表現的足夠讓任何人都放心,降低她們的警覺性……她的目的不是討好誰,而是從秦家逃出去……逃的遠遠的,她討厭被時時刻刻的管教和桎梏著,感覺整個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再有幾天就該立秋了,一陣風吹來,帶了細微的涼意。
秦朗陪母親說了好久的話。他今日看起來特別的有耐心,哄著老人家笑的合不攏嘴,接近正午時,才從正房裡出來。
“三爺,咱們接下來要去哪裡?”隨行的小廝見主子直奔府門外去了,便多嘴問了一句。
“……備馬車吧,我要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秦朗長出一口氣,這句話說出來,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
他的聲調很奇怪,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沙啞又堅定。
小廝答應一聲,往管事處的方向跑。
秦朗路過影壁時,腳步頓了一下。他沒有回頭,徑直越了過去。
影壁的拐角處種了一小叢月季,大紅色的花朵,盛開的嬌豔又美麗。
皇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