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辰時左右吧……皇上去月貴人的寢宮用早膳……結果就發現了這種事情……”
顧望舒不緊不慢地開口:“以咱們皇上的心智,雖說不會殺了五皇子,卻再無可能讓他繼位東宮了。”
“試想一下,百年之後,這樣一個德行敗壞的皇子施施然成了君主?那才真的是一個笑話。”
鄭硯抬頭去看顧望舒,覺得他過於氣定神閑了。彷彿事情的走向就應該是這樣的……
“是你一手安排的?”鄭硯道。他下意識就問出了口。
“是誰安排的不重要,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得按照發生後的結果去辦。”顧望舒繼續說道:“你把這些天收集到的訊息……特別是夏勤和月貴人之間的一些通訊記錄,一併交給禮部的秦尚書。他很清楚接下來該怎麼做。”
鄭硯一直木不吭聲地聽著,聽到秦尚書時,“秦忠?他那人老迂腐一個……讓他幫忙,行嗎?”
顧望舒給他添了盞茶,點點頭,道:“他會幫忙的。”
“你就這麼肯定?我們辛苦準備的東西是要一舉扳倒夏勤的。可別起什麼反作用!”
“放心吧,他是內人的嫡親外祖父。”
鄭硯:“……”
“小嫂子也出身名門啊。”他感慨道。
顧望舒起身走到窗前,望著滿院子青翠欲滴的松柏,陷入沉思。
他找秦忠幫忙,自然有他的道理。禮部如今掌管著皇室宗族的事務,由秦忠出手,來告發夏勤,最合禮不過了。秦忠他再迂腐,卻也是荷兒的外祖父,這一層關系是磨滅不了的。在外人眼裡,秦忠和他就是一個陣營的,這忙他樂不樂意都得幫……
“是,她出身名門。”顧望舒的表情很柔和。
鄭硯又坐了一會,告辭離去。
顧望舒回到「秋水居」時,新荷單手抱著被褥,睡的很香甜。
顧望舒站著看了她一會,伸手捏捏她的臉頰。肉嘟嘟的,還有些嬰兒肥呢。手背上也有小小的窩,軟綿綿的。
新荷被他打擾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顧望舒在床前站著,不假思索地:“四叔……來睡啊。”
她把自己的被褥掀開一角,向他招手。
小妻子穿著水紅色的主腰,身材玲瓏,面板白皙如玉……
顧望舒翻身壓住她,去吻她的紅唇。
新荷嘟囔著躲避,又習慣性往他懷裡拱,“四叔,你不困嗎?怎麼還不睡?”
顧望舒把她摟在懷裡,調整個舒服的睡姿,低頭和她說話:“困,但就是睡不著……”
新荷仰頭去親他的下巴:“你什麼都別想,一會兒就能睡著了。”
顧望舒“嗯”了聲,望著承塵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低頭去檢查她額頭上的傷處,問道:“還疼嗎?”
“有一點點……”
“等醒來後,再給你抹一次藥,就不會疼了。”
新荷打了呵欠,嚶嚀一聲:“好。”
顧望舒拍拍她的後背,哄道:“睡吧。我守著你。”
新荷摸索著牽了他的手,一臉的笑意。
兩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顧望舒心裡有事,摟著她竟然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