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荷笑道:“嫂子太客氣了,我巴不得你天天過來呢。”說話間,吩咐慧敏把張靜蝶的丫頭也帶下去,把濕衣服換了。
雲玲端了熱茶和糕點過來,姑嫂二人偎在塌上說笑。
新荷對這個嫂子的印象還是挺好的,嬌而不媚,又很知禮儀,看著就是個溫厚的人。
六月的天,娃娃的臉,最是變化無常的。上一刻還傾盆大雨,下一刻就豔陽高照了。
不是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總是不那麼舒服……張氏眼看著雨停了,便起身告辭,領著丫頭們回去了。
“聽說,大少奶奶每日裡都去伺候太太晨昏定省,很是盡心。”雲朵把人送了出去,回來和新荷說話。
新荷想起李畫屏和王妙白的模樣,嘆氣道:“……母親寂寞,大嫂去陪著,她心情會暢快些。”
她本來想著,自己有些前世的記憶,可以幫母親避過些災難……確實是躲過了李姨娘的陷害,卻沒想到又來了一個王姨娘。
王妙白在前世裡並不曾出現過,這也許是上天懲罰自己插手別人命路的變故。
隨著時間的推移,母親和父親的感情依舊變的和前世一樣,逐漸冷淡了下來……與其這樣說,不如說是母親對父親冷淡了。
也是,大概沒有女人會對朝三暮四、喜新厭舊的男人深情不變吧。
新荷喝了杯茶,自言自語:“……新家的結局還會和前世一樣嗎?”
“姐兒,你說什麼?”雲朵離她有些遠,就多問了一句。
新荷擺擺手,示意無事。
剛下過一場大雨,空氣裡都是花草的土氣,很自然、清新。
晚間,新荷吃飯後早早便睡了。她近幾日身子疲乏的很,總是懶懶的不想動彈。
後半夜時,新荷做了夢……夢見自己死時侯的場景,還有對四叔的驚鴻一瞥。
她滿身大汗地醒來,顫抖著手去摸自己的脖子,長出了一口氣,還好和頭還連著……
她坐在床上,定了定神,準備躺下繼續睡時,突然覺得身.下有些別扭……褻褲也緊緊地貼在身上,滑膩膩的……
很快,新荷就察覺到,她的葵水來了。
“來人,來人……”
今晚是慧敏當值,聽見大小姐喊她,利索地挑亮燭火過來了。
“……這是怎麼了?”她看新荷的臉色雪白,有些嚇住。
新荷擺擺手,說道:“你把櫃子裡的月事帶拿出來。再拿一套幹淨的褻衣。”
她前天無事時縫了幾個月事帶,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慧敏心裡一驚,大小姐來月事了?慌忙去櫃裡取東西。
新荷摸摸索索地去了旁邊的淨房,把血.衣脫了,換上幹淨的,把月事帶也墊上了。
慧敏服侍她在床上躺好後,開門去了廂房,把雲朵、雲玲也叫醒了……商量著給大小姐熬些紅糖水喝。
次日一早,秦氏也得了訊息,滿臉喜悅地帶著丫頭、婆子們來了「蓮苑」。女孩兒來葵水是大事,她得親自囑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