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太太。奴才謹記。”
“行了,下去吧。對了,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二老爺,我自有分寸。”
羅平“嗯”了一聲,臨走時問了一句:“那接下來……”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氏打斷了:“接下來的事情我知道怎麼做,就不用你操心了。”
羅平行了禮後,由丫頭送出了“望月閣”。
品兒看著他走遠了,回頭和李氏說話:“太太以為這事如何?”
“……不如何。”
“你明日找個人去柴房看看,如果情況確實屬實的話,就瞅個機會把這件事漏給「念慈苑」的管家婆子。”
品兒看著自家太太一臉毫不掩飾的笑意,有些犯怵:“這樣……行嗎?”
“怎麼不行?我當了新家媳婦這幾年,別的不敢說,老太太的心思摸得可比誰都準。她最忌諱的就是表裡不一……大房這會是撞刀刃上了。”
“我們就等著看熱鬧吧。”
“還是太太有遠見。”年兒捧著一大盤橘子從外屋走了進來:“這是二老爺專程讓人給送來的,瞧瞧多水嫩。還是惦記著您。”
“多嘴多舌。”李氏假意罵了一句,拿起一個最大的橘子剝開皮吃了起來。還別說,酸酸甜甜的,挺滋潤。
品兒招呼著丫頭們進來把飯桌撤了,陪著李氏嘮閑話。
天一黑,新荷就準備睡了,她白天去給母親請安的時候,看她不高興,就陪著多坐了一會。
屋裡燭火一滅,不知怎麼,她就有些恐懼,這夜裡怎麼這麼安靜……靜的讓人發慌,她開口喚了值夜的雲玲:“我心裡害怕,你陪我睡吧。”
雲玲拿出火摺子重新把蠟燭點上:“姐兒,別怕哈,奴婢陪著你呢。”她愛戀地揉了揉新荷的額發,把自己的地鋪從外間挪到了她床榻前。
這孩子是她從小伺候著看大的,秉性柔弱、良善,她當親妹妹一樣待的。
第二天上午,新荷帶著雲朵剛從“芳菲閣”出來,雲玲就急急忙忙地迎了上來:“姐兒,快回去吧,四爺出事了。”
新荷心裡一驚:“出什麼事了?”
“我們暗地裡幫助四爺的事情……不知怎麼竟然傳到了老太太的耳朵裡,她帶著人去了柴房,還讓人請了大太太過去。現在闔府上下都傳遍了……我心裡慌張的很,就打發小丫頭偷偷去看……”
“結果她回來說,四爺被老太太的婆子按著,用板子打得血肉模糊了。老太太逼問他屋裡的東西是怎麼來的,可有誰助他……他咬緊牙關說是自己偷來的。”
新荷頭懵的一聲,被打得血肉模糊,這可怎麼辦?她心裡著急,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四叔會不會被打死啊……透過這段時間短暫的相處,她心裡很心疼這個四叔。總想著他活得太艱難,理所當然地幫他一些,結果還是出事了。
“姐兒,你慢點跑,會摔著的。讓奴婢抱著你吧,這樣速度快一點。”雲朵看著跌跌撞撞往前跑的大小姐,心裡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