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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此言,青瑤已不由得沉默下來。對於戶部,她不是沒有疑慮,或者說,她更多的是忌憚。
壽王插手戶部,主要為興佛一事。眾臣心知肚明的是,戶部挪用款項之罪之所以沒有受到嚴懲的原因,除了明宗皇帝顧及父子情分外,便是六部中只有戶部是完全受到明宗皇帝牽制的……從某種程度上說,壽王的舉動順應了明宗皇帝的心意,便似得了明宗皇帝的某種默許,壽王才會與戶部産生關聯。
青瑤有些心驚,暗道:“倘若我現下打算翻查的陰陽賬目也是得了某些人默許的……”
樓修文定定地看了青瑤兩眼,接著緩聲說道:“撫州雲氏與戶部的關聯我雖不清楚,但有兩處地方,你或許可以讓你父親留意些。一者謝庸私下與撫州雲氏有所往來。這點若是放在從前,並不會教人懷疑,可如今……二者,聽宮裡的說法,對於秦王殿下的側妃,陛下似乎有意從商戶女子中擇人,其中正有撫州雲家之名。”
“擇妃?”青瑤話音微緩,“皇子側妃出身商戶的先例不是沒有,可隨著南梁境中士農工商的定位越來越分明,貴人們已經很少動那種心思了……撫州雲氏若有貴人庇護,那牽涉進陰陽賬目的人還有幾個是能動的?便算動了,也無法動及根本。”
“你也不必多想,且先查查那些多出的銀錢究竟去了何處。相對能令你少些阻礙的情形是,溯方境中有幾個典型,他們所貪昧下的銀兩比寶通這邊的賬目要多得多。”樓修文玩味地笑了笑,道:“如此,有人確是比你還要率先動手了。”
“陰謀陽謀,但瞧著你的模樣,心裡似乎已經有本賬了。”青瑤側瞥過樓修文一眼,嗔笑道。
幸得樓修文提醒,青瑤覺得自己的思路又開啟了些。對於樓修文所述兩點,青瑤覺得請父親去查會多費些周折,她遲疑了片刻,下筆時那收信人竟變成了謝皇後。
樓修文瞳孔微眯,問道:“皇後娘娘知道的內情自然更多,但你這般直接,是篤定她會將這些東西告知於你?”
“也無須全部,只望於關鍵處提點我一二便好。”青瑤眼睫低垂,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道:“她會告知我,什麼事、什麼人是我萬萬不能觸及的,這便也夠了。”
樓修文輕輕頷首,只他坐在案旁,看著燈光下青瑤側頰上那明硬的線條,忍不住輕聲道:“你與謝皇後……”
話至半中,他驀然又擺了擺手,道了句:“罷了。”青瑤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卻已看不到樓修文面上多餘的情緒……
“你先歇著吧,我回去了。”樓修文溫和地笑著,話音落畢便已站起身來。他身姿修長,與跪坐在案前執筆的青瑤形成了一個高度差,而這種高度差此刻竟莫名帶出了一種生分的距離感。
青瑤不知是否是她感覺錯了,只她的頭已仰得十分酸,乃至於她來不及思考,便已站起身來,對樓修文道:“我送你。”
樓修文默然了一個呼吸的時間,終還是對青瑤點了點頭,而拒絕的話也被他嚥了回去。
“謝皇後的事不是已經問過了麼,為什麼還是忍不住要問?”樓修文走在青瑤身後小半步,深沉的視線緊落在她略顯單薄的背影上,一時心思莫名。
青瑤對謝皇後的信任,與他如出一轍,便似沒來由一般,只因你是這個人,便毫無保留地傾盡所有——樓修文已經清晰地認識到了這一點,而他終究也放棄探究這其中的原因了,只因這所謂的“傾盡所有”,謝皇後不見得能對青瑤做到,可是他卻可以。
特殊的存在,特殊的情感,樓修文此刻方覺得這種特殊沒什麼不好。他出聲叫住青瑤,“我……”